高掛紅燈籠喜綢的府外,此刻三撥人各執一詞,鬧得不可開交,祁國公見此情形氣的青筋暴跳,沉聲道:“國公府向來坦蕩,又怎麼會覬覦旁人嫁妝。來人,去請世子夫人來!”
“父親!”趙嫣嫣及時趕到,她屈膝行禮:“父親,這都是盛錦初故意栽贓陷害,我從未偷拿過千里江山圖,更沒有偷拿嫁妝賤賣,盛錦初嫉恨母親收養我,故意壞我婚禮,讓國公府出醜,可見心思歹毒!”
祁國公本就看不上趙嫣嫣,這會兒見她哭得梨花帶雨,更覺晦氣,不悅道:“陸大人可是說人證物證都在,你該怎麼解釋?”
趙嫣嫣轉過頭立即看向了陸恆,眼裡盡是惱意:“陸大人為了給盛錦初出氣,特意挑今日來鬧事,是當我趙嫣嫣好欺負麼?”
陸恆蹙眉。
“我原本還想替你們遮掩,如今看來,大可不必了。”趙嫣嫣下巴一抬,昂首挺胸道:“諸位有所不知,咱們這位新來的京兆尹,是來自隴西,多年未娶,曾和盛家提親,卻被我母親給拒絕了,後嫉恨母親,多次為難,造謠,慫恿,又不知用了什麼手段來了京城,還不肯罷休……”
“世子夫人!”陸恆疾言厲色打斷:“休要胡言,本官乃皇上親封,和任何人無關,如你所言,難不成梁錦郡主也買通了皇上不成?”
祁國公瞳孔一縮,趕忙說:“她不是這個意思。”
這個問題趙嫣嫣也想過了,隴西離京城千里遠,憑什麼陸恆能從知府一躍成了天子腳下京官?
有可能是父親對她的補償,提拔陸恆,讓他給自己撐腰,但陸恆卻被盛錦初用美色,金銀珠寶收買了,所以才會做出違背父親命令的事。
還有可能,父親壓根就不知道陸恆陰奉陽違。
鬧也來也好,讓父親知道自己被陸恆欺負,給自己撐一撐場面,彌補今日婚事冷落。
“父親。”趙嫣嫣信誓旦旦:“陸大人幾次三番幫盛錦初,醉翁之意不在酒,多年未娶也是事實,總不能無緣無故對一個人好?”
“你放屁!”飛雁忍不住了,直接爆粗口:“你一個丫鬟出身汙衊朝廷大官,還汙衊我家郡主,滿嘴噴糞的傢伙,在趙家被貶成丫鬟不受待見,偷溜出府,三更半夜爬上了祁世子的床,屢屢偷拿我家郡主的首飾典當,證據確鑿,現在不承認還敢倒打一耙!”
飛雁嘴皮子極利索,一張嘴就把趙嫣嫣的底都快抖摟乾淨了:“不要臉的下賤胚子,就憑你也配和郡主相提並論?祁國公府真是瞎了眼娶了你這麼一隻破鞋!”
“來人,來人,快來人!!”趙嫣嫣氣急敗壞,手指著飛雁:“給我抓住她!”
兩個丫鬟衝上前,飛雁譏笑;“找死!”
飛雁伸出手攥住兩人的手腕,只聽嘎嘣一聲清脆響,兩個丫鬟瞬時慘白了臉,發出殺豬般慘叫。
一鬆手,兩人疼得在地上打滾。
趙嫣嫣臉色更青了。
“我是盛國公府的丫鬟,還輪不著你來教訓!”飛雁哼哼兩聲,對著陸恆屈膝:“陸大人,趙嫣嫣從小品德敗壞,張嘴就來的謊話,偷拿東西是事實,盛國公府定要追究到底,還請陸大人徹查。”
飛雁想了想又飛快地補充:“趙嫣嫣有證據可以證明清白,我家郡主會當眾在城門口給這位世子夫人賠罪。”
陸恆看向了趙嫣嫣,眸色陰沉如刀,嚇得趙嫣嫣心尖兒一顫,張張嘴,竟不知如何反駁,只好看向了祁予安。
祁予安來到了陸恆面前,壓低聲音:“陸大人,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同在京城何必這樣咄咄逼人,為了盛錦初得罪了祁國公府對你又有什麼好處,京兆尹的位置就是個得罪人的活兒,不如我跟貴妃娘娘求求情,給你謀個其他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