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兩人一臉凝重地聊了許久,外頭傳太子來了,展夫人長眉一挑,果然看見了姬承庭疾步而來。
“殿下。”展夫人道。
姬承庭站在錦初身邊,面露擔憂:“人怎麼樣?”
“多虧了太子妃及時出現,這筆賬,展家銘記於心。”展夫人至今想想身子都在顫抖,壓根不敢去想後果。
姬承庭握緊了錦初的手:“夫人缺什麼就讓人入宮去取。”
“好。”展夫人這輩子做的最不後悔的事就是在太子小時候,一意孤行,力排眾議將太子帶回府上,不顧任何人的威脅,給太子支撐。
如今受太子夫婦照顧頗多,展夫人心裡竟有些驕傲,正想著,那頭傳秦瑾瑜也來了。
聽見秦瑾瑜的名字,展夫人的臉色沉了下來,當初為了促成兩人成婚,展家對秦瑾瑜從未苛刻為難,每次秦瑾瑜來府上,都是最高待遇,展夫人就盼著夫妻兩能好好過日子。
不曾想這些年女兒在秦家受了不少委屈。
往日秦氏給展萬凌時不時的添堵,展夫人同樣為了不讓秦瑾瑜為難,絕口不提,佯裝不知。
可如今,展夫人覺得自己錯了。
而且錯得離譜。
眼皮一抬秦瑾瑜已經來到了眼前,見著展夫人,二話不說身子一軟跪了下來:“母親,我來探望凌兒。”
展夫人恨不得手裡拿著鞭子狠狠抽對方一頓,錦初輕輕拽了拽展夫人的衣袖:“我聽說秦家現在正在全力肅查,夫人再等等?”
氣歸氣,展夫人還是很有大局觀念的,點頭緩了臉色;“你進去吧。”
她知道女兒一定很惦記秦瑾瑜,為了女兒,她可以容忍。
姬承庭對著展夫人說:“孤有個提議。”
“殿下請說。”
“孤賜萬凌妹妹公主之位……”
“萬萬不可啊!”展夫人搖頭:“殿下請三思,這件事我一定會處理好,不敢勞煩殿下。”
姬承庭道:“夫人,萬凌妹妹若是公主之尊,秦瑾瑜就是尚公主,按祖宗規矩,公主之子是可以隨公主姓氏的。”
展夫人驟然一愣。
她壓根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若是凌兒的孩子姓了展氏,那不就等於展家後繼有人了?
“展範予年輕有為,孤另有打算,偌大的展家也該添人進口了。”姬承庭話音未落,展夫人身子一彎就要跪下來,卻被姬承庭一把扶住了:“夫人,孤當不起。”
“此事若能成,展家……”展夫人哽咽了。
展萬凌要真的成了公主,也就意味著可以不用住在秦家了,是秦家高攀,秦家所有人見了展萬凌都要行禮。
甚至,秦瑾瑜納妾都要經過展萬凌的同意,如若不然就是犯了罪。
如此一來就能避開了和秦家人接觸。
“不止如此,還有修建公主府!”錦初提議:“當年先帝賜的盛家宅子現在還空著,離展家又近,最合適不過了。”
“那怎麼行呢,那可是太子妃的祖宅?”
“夫人忘了麼,我的祖宅在隴西,那宅子我已經許久沒有回去過了,將盛家賜給凌姐姐做公主府,不必大動干戈,也堵住了一幫文臣的嘴,一舉兩得。”
聞言展夫人已經不知該如何言謝了,激動不已,拍著胸脯說:“一碼歸一碼,那宅子就當做是展家買了,按照市場價,我這就去取銀票!”
“夫人見外了。”
“非也,此舉解決了我心頭大患,這銀票我花得值!”展夫人執意要給銀票,卻被姬承庭攔住了:“南方有水患,夫人不如將這筆銀子購買糧食,送去南方,就當做是給未出生的孫兒祈福了。”
既能祈福也能得到一個好名聲,展夫人點頭:“還是殿下想得周到。”
很快三人就將此事定下來了。
此事由姬承庭主動和秦瑾瑜提了一嘴,秦瑾瑜先是有些猶豫,再看展萬凌虛弱地躺在榻上,昏昏沉沉地睡不醒,他立即鬆了口:“多謝殿下,微臣代妻謝恩。”
“起來吧。”姬承庭拍了拍秦瑾瑜的肩:“這幾日你好好陪陪她。”
“微臣遵命!”
半個時辰後姬承庭和錦初離開了展家回宮了。
前腳剛走,秦老夫人帶著譚氏來展家做客,帶了許多珍稀的藥材,秦老夫人姿態很低。
展夫人也沒有為難,照例招待:“人回來了還睡著,太醫說失血過多,太疲倦了,不過暫時沒有什麼大礙,老夫人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