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羞愧不已。
譚氏便做主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展夫人眼皮一抬:“墨記?”
“是,聽夫人的意思是認識這家鋪子?”
展夫人思考了一會,對著丫鬟使了個眼色,很快丫鬟就將一柄團扇取來,上面畫著山水畫,雲霧繚繞,在最底端有個紅色印記,上面寫著墨記二字。
“兩年前我和友人逛街,曾路過墨記鋪子,那墨記掌櫃的極擅長山水畫,當場憑了一句詩作了這幅畫,便是這幅,當時人還不少。”
“這有何不妥?”譚氏疑惑。
展夫人指了指山水畫:“這畫上的山水是東原一座山。”
“東原?”譚氏驚訝:“那不就是鎮王府?不,不對,還有一家,柳家也是從東原來的!”
展夫人意外地看了一眼譚氏:“二夫人聰慧,這墨記鋪子的東家就是柳家。”
秦老夫人皺起眉,他們秦家和柳家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何柳家處心積慮的要謀害秦家少夫人?
難不成是展萬凌和柳家有恩怨?
之前柳家那位姑娘變著法地要嫁入展家,被展家阻攔,說不定是因為此事。
看著秦老夫人眉心打結,展夫人一下就猜到了,解釋道:“未必就是展家招惹了柳家,老夫人不要忘了,柳家的姑娘嫁入了鎮王府做了側妃,一個沒有子嗣的側妃和一個美貌庶女在王府上任人拿捏,這兩個人湊在一塊又能商量出什麼事兒來?”
秦老夫人面露幾分尷尬:“夫人言之有理,總歸都是鎮王府的人手腳不乾淨。”
譚氏也跟著說:“夫人消消氣,咱們秦家少夫人斷然不會被如此欺負的,只要夫人肯說,我們秦家定會給少夫人討回公道,這陣子就勞煩夫人照顧凌兒了,缺什麼用什麼儘管說。”
聞言,展夫人眼眸微動,微微一笑:“凌兒雖嫁了人但也是我的骨肉,就是我的命根子,我自是會豁出去護著她,照顧她。”
譚氏訕訕。
硬是留了一個時辰左右,也不見展萬凌甦醒,展夫人道:“既然太醫說凌兒無礙,兩位也不必擔心了,等凌兒醒來,我一定會派人去給秦家送信,老夫人年紀大了,也別跟著折騰了,咱們親戚一場,有些是非我還是能分得清的。”
秦老夫人點點頭,帶著譚氏正要走,倏然外面傳來了聖旨到,不知為何秦老夫人眼皮跳了跳,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展夫人也是一臉驚訝的樣子,趕緊派人擺上燭火香案,迎接聖旨。
玉璽握在太子手中,太子代為執掌朝政,聖旨自是以太子的名義頒發,院子裡烏泱泱跪著一群人。
太監才開啟了聖旨:“奉天承運,太子召曰,展家女萬凌端莊賢淑,孤念展家代代忠臣,獨女人善寬厚,樂善好施,今冊常寧公主,賜公主府一座,欽此!”
“公……公主?”秦老夫人耳朵嗡了一下。
展夫人雙手捧起:“臣婦代女謝太子隆恩!”
太監彎著腰將展夫人給扶起來了,客氣道:“殿下說了,會派內務府重新修葺公主府,等公主胎兒穩固之後就可以搬過去了。”
展夫人點頭:“多謝殿下,來人,賞!”
展夫人大手一揮給每個來的宮人們賞了一包銀錠子,宮人們伸手接過紛紛道喜。
待宮人離開了,秦老夫人才在譚氏的攙扶下慢慢站起來,她皺著眉:“殿下怎會突然冊封凌兒為公主?”
做公主就罷了,還賜了公主府,這是何意?
展夫人道:“殿下和凌兒從小一塊長大,對凌兒視如親妹,剛才聽說凌兒遭遇,特上門來探望,至於為何冊公主,我也是不知情。”
秦老夫人啞然,太子終究是和展家走得近些,不過想想也是,展家這麼多年為了太子拼命,又在戰場上立下過無數汗馬功勞,非常人能比較的,展家就這麼一個獨女,太子自然是要善待展家。
展夫人順勢將秦老夫人扶上了馬車。
兩人心照不宣什麼都沒提,馬車遠走,展夫人的臉色也是瞬間陰沉下來,轉身對著丫鬟吩咐:“墨記的事暫且不要告訴凌兒,讓她安心養胎,任何人不要在凌兒面前胡說八道。”
“奴婢明白。”
柳家膽敢算計凌兒,展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她定要讓柳家付出代價!
這頭馬車搖晃
秦老夫人臉色有些不愉,譚氏也不敢輕易說話,直到秦老夫人開口:“賜了公主府,秦家就變成了尚公主了!”
“母親,凌兒做公主也未必是壞事。”
“你不懂。”秦老夫人搖頭;“凌兒做了公主,瑾瑜便是駙馬爺,且不說兩人地位不對等,日後凌兒生養的孩子,也是要隨凌兒的姓,秦家嫡長孫成了展家繼承人了,太子這是變著法的扶持展家呢。”
說到這秦老夫人心裡也窩著一口怒火,吐不出,咽不下。
譚氏語噎,她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