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皇家廉政司！秦王，給朕查！

然後，他抬起頭，對著龍椅上的李世民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那笑容乾淨、純粹，不含一絲雜質。

可這天真無邪的笑容此刻在那些癱倒在地的官員眼中，卻比魔鬼的獰笑還要可怕一萬倍。

李世民看著孫兒的笑臉，胸中那股滔天的怒火終於平息了幾分。

他疲憊地擺了擺手。

“退朝！”

……

大朝會以一種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方式在一片狼藉與惡臭中草草收場。

皇帝拂袖而去。

太監們手忙腳亂地抬著那些昏死過去或是癱軟如泥的官員。

那些還能自己走路的，一個個都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失魂落魄地向殿外挪動。

他們每一個人經過李易身邊時，都會下意識地繞開一個大大的圈子，彷彿在躲避什麼最可怕的瘟疫。

很快，偌大的太極殿便空了下來。

只剩下太子李承乾、秦王李易，以及程咬金等一眾還未離去的武將。

太子李承乾快步走到李易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看看自己的兒子，又看看那滿地的狼藉，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程咬金扛著他的宣花斧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他那張黑臉上堆滿了笑容，蒲扇般的大手在李易的腦袋上揉了揉。

“好小子！真他孃的解氣！”

尉遲恭也走了過來，一向不苟言笑的臉上也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笑意。

“殿下此舉，大快人心。”

李靖看著李易，眼神複雜。

他緩緩開口。

“殿下，屠刀在手，還望慎用。”

言下之意，是提醒李易不要濫殺無辜，以免引起更大的朝堂動盪。

李易仰起頭，看著眼前這些為他站出來的軍方大佬，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

“李伯伯放心，孫兒知道的。”

他眨了眨眼，用一種很認真的語氣問道。

“殺人多不好啊，多血腥啊。”

“孫兒是個讀書人，喜歡用講道理的方式解決問題。”

聽到這話，程咬金等人面面相覷。

你？

讀書人？

你剛才拿出來的那本賬冊比我們手裡這幾百斤的兵器可厲害多了！

李承乾總算緩過神來。他蹲下身，扶著李易的肩膀，聲音急切。

“易兒，你父皇給了你先斬後奏之權，你……你打算怎麼辦？要不要先將王圭那些為首之人……”

他做了一個“咔嚓”的手勢。

在他看來，既然已經撕破臉，自然要以雷霆手段，斬草除根。

李易卻搖了搖頭。

他掙開父親的手，走到大殿門口。

午後的陽光從殿外照進來，將他小小的身影拉得很長。

他看著那些官員倉皇逃離的背影，忽然開口，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父王，程伯伯，你們說，是把一群餓狼關在一個籠子裡看著它們互相撕咬比較好玩，還是直接一刀把它們全砍了比較省事？”

李承乾和程咬金都愣住了。

他們不明白李易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

李易沒有等他們回答。

他轉過身，揹著手，邁著四方步，慢悠悠地向殿外走去。

一邊走，一邊用一種稚嫩的童音，自言自語地哼唱起來。

“排排坐，吃果果。”

“你一個，我一個。”

“誰不聽話，就沒得果果吃哦……”

那童謠聲在空曠的太極殿內迴盪。

聽在李承乾和程咬金等人的耳朵裡卻讓他們齊齊打了個冷顫。

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