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天子駕臨？小可汗們的集體背叛！

高臺之上，風吹動著寬大的明黃龍袍，在一個六歲孩童的身上獵獵作響。

李易站在高臺邊緣，俯瞰著渭水對岸那黑壓壓的突厥軍陣。

他身後，陳牛舉著一個古怪的鐵皮大喇叭，喇叭口對著河對岸。

“殿下，可以開始了嗎？”陳牛的聲音有些發乾。

李易點了點頭。

陳牛深吸一口氣，將嘴湊近喇叭的另一頭，用盡全身力氣將李易教給他的話吼了出去。

經過系統出品的擴音器轉化，他的聲音變得如同天神咆哮，在整個渭水平原上空迴盪。

“渭水北岸的蠻夷聽著！”

“大唐天子，攜天神之怒而來！”

這聲音巨大無比，彷彿貼著每個人的耳朵炸響。

對岸的突厥軍陣瞬間騷動起來，戰馬不安的刨著蹄子，發出一陣陣嘶鳴。

無數突厥士兵驚恐的抬頭，望向長安城牆，又望向高臺上那個小小的身影。

“順者昌！”

“逆者亡！”

最後六個字如六記重錘，狠狠砸在每個突厥人的心上。

軍陣之中，一名小部落的可汗臉色發白，他抓緊了身旁的親衛。

“他……他說什麼？大唐天子？”

“不可能！唐人的皇帝怎麼敢出城！”另一名可汗厲聲反駁，但聲音裡的顫抖卻出賣了他。

頡利可汗的王帳前，幾名大將簇擁著他，面色同樣凝重。

“可汗，唐人在搞什麼鬼？”

頡利可汗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盯著高臺上那抹刺眼的明黃色。

就在這時，陳牛的咆哮聲再次響起。

“爾等蠻夷，不敬天威，妄動刀兵！”

“今日天子便讓爾等見識一下，何為……天罰！”

話音落下，高臺上的李易緩緩抬起了右手。

他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向下一揮。

下一刻，他身後那數百門黑洞洞的虎蹲炮陣地中，一名傳令官猛的揮下了手中的紅色令旗。

“開火——！”

命令短促而冰冷。

沒有任何預兆，一百門早已裝填完畢的虎蹲炮在同一瞬間噴出了火焰！

轟——！

不是一聲巨響，而是一百聲巨響匯聚成的、足以撕裂耳膜的唯一轟鳴！

大地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高臺上的李靖等人身子一晃，險些站立不穩。

渭水對岸，突厥軍陣前排的戰馬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當場失控。

無數騎兵被掀翻在地，整個軍陣的騷亂瞬間擴大了十倍。

但這僅僅是開始。

一百枚沉重的實心鐵彈在空中發出尖銳的嘶鳴。

它們沒有飛向突厥軍陣，而是劃過一道道死亡的弧線，全部砸向了軍陣側後方一座無人居住的荒山山頭。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轉頭看去。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被放慢了。

他們看到那座不算高但也不算矮的青色山頭，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狠狠拍了一下。

山頂的岩石和泥土在一瞬間被巨大的動能轟得粉碎。

無數碎石和煙塵沖天而起，形成了一片小小的灰色雲團。

第一輪炮擊剛剛結束，唐軍陣地中冰冷的命令再次響起。

“裝填！”

“開火——！”

又是百炮齊鳴！

又是百枚鐵彈呼嘯而去！

轟！

那座可憐的山頭再次劇烈一震，山體上出現了肉眼可見的巨大豁口。

“開火！”

“開火！”

“開火！”

命令一次比一次快，炮聲一聲比一聲急。

唐軍的炮手們如同不知疲倦的機器，瘋狂的重複著裝填、點火的動作。

整個渭水之畔只剩下那毀天滅地般的雷鳴。

突厥軍陣已經徹底亂了。

他們不是軍人，他們是草原上的牧民，是信奉長生天的狼的子孫。

他們可以面對刀槍，可以面對死亡，但他們無法面對神明。

眼前這一幕已經超出了他們最狂野的想象。

那是人力無法企及的力量。

那是隻有神明才能擁有的威能。

短短一分鐘，前後不過五輪齊射。

當炮聲終於停歇時，整個世界都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