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抄家滅族！長安城的財富狂歡！

太極殿的血腥判決，如同一道滾滾天雷，劈開了長安城上空那層由世家大族編織了數百年的、密不透風的權力天幕。

皇帝瘋了。

這是所有目睹了那場御前審判的官員，心中唯一的念頭。

然而，當羽林衛的鐵靴踏碎清河崔氏那硃紅色的大門時，他們才驚恐的發現，瘋的不是皇帝。

是這個世界。

“奉旨抄家！擋者，死！”

尉遲恭，這位向來在戰場上橫衝直撞的猛將，此刻化身為最冷酷的抄家總管。他那雙銅鈴般的眼睛裡沒有一絲憐憫，只有執行聖旨的鐵血與快意。

他一腳踹開崔氏正堂的大門，身後，如狼似虎的禁軍士兵們咆哮著湧入這座曾經代表著無上榮耀的府邸。

一時間，尖叫聲、哭喊聲、器物破碎聲混雜在一起，奏響了一個百年門閥覆滅的哀樂。

曾經高高在上、對皇權都敢側目而視的崔氏族人，無論男女老少，此刻都像一群被扒光了毛的雞，瑟瑟發抖地被從溫暖的被窩和奢華的廳堂裡拖拽出來，跪在冰冷的庭院中。

他們的眼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昨天，他們還在嘲笑那個六歲的皇孫是個跳樑小醜。

今天，這個小丑就撬動了皇權，將他們整個家族，連根拔起。

“挖！給老子掘地三尺的挖！”

尉遲恭的咆哮聲在府邸上空迴盪。

很快，讓整個長安城都為之瘋狂的一幕上演了。

第一批被從崔氏密庫中抬出來的，是金子。

不是一箱一箱，而是一車一車。

禁軍士兵們兩人一組，抬著沉重的木箱，腳步踉蹌。箱子因為顛簸而裂開一道縫，那刺眼的、幾乎要灼傷人眼的金色光芒，從縫隙中迸射出來，讓所有圍觀的百姓都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我的天……那是什麼？”

“金子！是金條！滿滿一箱子！”

“一箱？你看後面！我的老天爺，那得有幾十上百車吧！”

人群炸開了鍋。

緊接著，是綾羅綢緞。那些在市面上一匹就值千金、只有皇親國戚才能享用的貢品級絲綢，此刻像不要錢的破布一樣，被士兵們粗暴地從庫房裡拖出來，堆積在庭院裡，形成了一座五彩斑斕的小山。

然後，是糧食。一袋袋碼放整齊的米糧，從一個足以容納千人的巨大地窖中被源源不斷地搬出，其數量之多，足以讓整個長安城的百姓吃上三個月。

最後，是地契和房契。厚厚的一摞，用最名貴的檀木盒子裝著。當戶部官員顫抖著手開啟，粗略一翻時，當場就嚇得癱倒在地。

關中沃土，十之有三，竟都姓崔！

這一幕幕，透過無數雙眼睛，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長安城的每一個角落。

震撼！

憤怒！

然後是狂歡！

“殺得好！抄得好！”

“這幫蛀蟲！國庫空虛，他們卻富可敵國！”

“怪不得年年大旱，朝廷拿不出錢來賑災，感情錢全被這幫王八蛋給吞了！”

“陛下聖明！皇長孫殿下千歲！”

民意，在潑天的財富面前，以前所未有的姿態，徹底倒向了皇權。

崔氏積累了數百年的聲望，在這一日，被他們自己囤積的金山銀海，砸得粉碎。

……

同一時刻，其餘四大世家——隴西李氏、趙郡李氏、范陽盧氏、太原王氏的府邸內，氣氛壓抑得如同墳墓。

各家的家主們聚在密室中，每個人的臉色都比死人還難看。

崔仁師那顆在太極殿上滾落的頭顱，彷彿還在他們眼前晃動。

“完了……全完了……”范陽盧氏的家主失魂落魄地癱在椅子上，喃喃自語，“他……他真的敢動手……”

“不是他敢動手，”太原王氏的家主聲音沙啞，眼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是那個小東西……那個小閻王！他不是人！他是個魔鬼！”

“長安縣公……”

這個曾經被他們當成笑話的封號，此刻聽在耳中，卻比催命的閻王帖還要恐怖。

“怎麼辦？現在怎麼辦？”

“等死嗎？等尉遲恭的屠刀砍到我們脖子上？”

密室裡一片死寂。

良久，隴西李氏的家主猛地一拍桌子，咬著牙，臉上閃過一絲肉疼到極致的決絕。

“不能等了！破財！免災！”

他站起身，對著其餘三人，一字一頓地說道：“各家，拿出一半的家產！不！七成！不記名，全部‘捐’給皇家馳道司！”

“還有！”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什麼巨大的決心，“族中所有年滿十三、尚未婚配的嫡女，全部造冊！送到縣公府上！就說……就說是送去給小縣公當侍女！當丫鬟！當洗腳婢！隨他處置！”

“他要是不收，我們就長跪不起！直到他收下為止！”

此言一出，滿室皆驚。

但沒有人反對。

因為他們都清楚，這是唯一的活路。

用錢，買他們的命。

用女人，買他們的未來。

於是，長安城的百姓們又見證了更加魔幻的一幕。

天還未亮，長安縣公府的大門外，就排起了長長的車隊。

一箱箱蓋著紅布的“賀禮”，被悄無聲息地抬進了縣公府那空曠的後院。

緊接著，是一個個國色天香、氣質高華的世家貴女，她們穿著最華美的衣裳，卻低著頭，臉上帶著屈辱與不安，被管家們領著，從側門魚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