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明鈺的話,讓謝景玄再次停住了腳步。
“誰?”
……
喬予眠剛回了府,衣衫還未來得及換,便即刻被帶到了廳中。
“父親。”
“跪下。”
喬侍郎不由分說,便要她跪下。
沉默著,喬予眠屈膝,還未好全的膝蓋,再次跪在了那冰涼的地面上。
她已分不清短短几日,自己已跪了多少回了,無論是宮中,還是喬府,這些人想要碾死她,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可她不是螞蟻,她是活生生的人。
“父親,女兒做錯了什麼,剛從宮中回來,您便這般要我跪著?”
“你還有臉問,昨夜你是不是將貴儀娘娘給得罪了,這才被留在宮中罰過,你是要氣死我不成?”
“父親,我沒有,不信您去問娘娘,昨夜我發了高熱,娘娘好心,又同我聊得來,這才留我在宮中宿了一夜。”
“住口,你嘴裡就沒一句真話!”
喬侍郎氣得猛拍桌子,一張臉都扭曲著,對喬予眠說過的話,是一個字兒都是不信的。
“父親要怎樣才能相信……”
喬予眠開口,卻又被鄭氏搶了話茬,“官人,既然眠兒都回來了,宮裡也並未怪罪下來,不如且先解決了另一件事兒吧。”
有了鄭氏的刻意提醒,喬侍郎也想起了什麼,白了喬予眠一眼,擺了擺手,示意接下來的事兒交由鄭氏處置。
得了允准,鄭氏當真是無所顧忌了。
“眠兒,你既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姨娘這兒倒是有一個辦法,不妨試試?”
她仍是溫和的,像是在徵求喬予眠的意見一樣。
然而,還不等喬予眠說什麼,鄭氏已揮了揮手,“王嬤嬤,帶三娘子去偏房,驗明正身。”
這哪是要徵求她的意見。
“老奴這就去辦。”
王嬤嬤生的滿臉的橫肉,朝著喬予眠走過來時,滿臉的掩飾不住的邪笑。
“三娘子,請吧。”
“父親,您這樣做,便是證明了女兒清白,日後又要女兒如何自處?”
無憑無據的,便要強行為她驗明正身,這分明就是空口白牙的強盜行徑!
“三娘子莫不是心虛了?”
王嬤嬤受了唆使,這會兒第一個站出來咬人。
“啪!”
喬予眠正站起來,聞言揚手便是一巴掌,打的王嬤嬤那肥膩膩的臉顫了三顫。
“啊!你,你敢打我!”王嬤嬤捂著臉,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放肆!你父親我還站在這兒,還沒死呢!”喬侍郎氣得臉都歪了。
這逆女哪是打王嬤嬤的臉,分明是當著他的面在打他的臉!
“來人,將這逆女給我拿住!”
“父親,這惡僕出言衝撞在先,許是平日裡在莊子裡養野了心思,心中連尊卑都沒有了,女兒教訓她,是為了正我喬家的家風,不然日後哪個僕役見了主人家都這般沒有禮數,別人要如何看待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