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侍郎最後鬆了口,任由著鄭氏張羅著,要準備喬予眠的出嫁事宜了。
平原侯府那邊自是沒有異議,也跟著張羅起來。
婚期就敲定在下月十八,正是深秋好時節,魏世子已經等不及差人將聘禮給送上了喬府。
若無意外,這婚事便定下了。
喬予眠坐在樹下的鞦韆上,正百無聊賴的看教習姑姑揚起尺子打喬嫣的手心。
喬嫣被打的嗷嗷直叫喚,可她不敢哭。
這幾日教習姑姑教喬嫣最多的,就是她一哭,那手上挨下來的板子就會更重。
姑姑始終繃著一張臉,打完了板子,就叫喬嫣去長凳上站著,手心頭頂各頂著碗。
若是掉了,免不得一頓罰。
這才幾日的光景,喬嫣已被折騰的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嫣兒。”
鄭姨娘的聲音不適時的響起。
喬予眠早就習慣了,這幾日鄭氏哪天不是都要來這兒阻攔一二,最後都無功而返。
怕是早就氣得牙癢癢了。
果不其然,當鄭氏邁著水蛇腰湊上前時,被教習姑姑毫不留情的呵斥了。
“慣子如殺子,這到底你都沒聽過?”
“也是,一個小門小戶出身的,就算給喬府做了妾,眼皮子也始終淺薄的緊。”
教習姑姑嘴皮子一張一合,將鄭氏從頭到腳,從裡到外損了個體無完膚。
還是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面兒。
喬予眠饒有興致的欣賞著鄭氏那每日都五彩斑斕的臉,心中盤算著,有機會她一定要跟教習姑姑學學,要如何才能練就這一口毒舌。
簡直是……
太會說了!
這邊,鄭氏心中氣炸了,又不得不維持著體面的姿態,“姜姑姑,嫣兒自小體弱,這入了秋天氣又涼,我只是想讓她歇息一會兒,免得她一會兒暈倒了去,又給姑姑惹麻煩。”
“誒——”姜姑姑一抬手,叫她打住。
“鄭姨娘就不必在我這兒拿腔拿調的了,老身這些年調教出來的女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上至如今各宮的主位娘娘,下至各府上的嬌貴娘子,如今可還沒瞧著有哪個暈倒了,就死過去了的。”
“怎麼,就這五娘子金貴,比宮中的娘娘們還要金貴不成?”
“姑姑,我不是這個意思。”
鄭氏臉上掛著勉強的假笑。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姜嬤嬤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笑的這麼假,心裡早將老身罵了八百遍了吧。”
“虛偽。”
“……”
鄭氏那笑徹底僵在了臉上。
喬予眠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這一笑,引來了數道目光。
喬嫣那道,恨不能將她的嘴給縫上。
姜姑姑那道卻是沒什麼表情,甚至不知是不是喬予眠的錯覺,她總覺得姜姑姑看她的眼神……是有些縱容抬愛的。
至於這最後一道,便是鄭氏,這目光暗含著警告。
可任由著鄭氏將眼珠子給瞪出來,喬予眠也不為所動,甚至挑了挑眉,挑釁之意十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