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喬旭升還有什麼不知道的了,登時氣得抬手猛砸了一下床板,“不孝的東西,白養她這麼大!咳咳嘔——!”
喬侍郎一把推開鄭氏,半個身子離開了床,腦袋垂落著,竟是硬生生吐出了一口黑血出來。
鄭氏冷不丁的被推的踉蹌兩步,暗自咬了咬牙,又湊得更前,強忍著那股子黑血帶來的腥臭味道,為他順著背。
“好了好了,大夫說,只要官人將心口這團堵著的吐出來,就沒大事兒了。”
“官人,你可要嚇死妾身了。”
“嫣兒,還愣著做什麼,快來搭把手。”
鄭娥極盡溫柔的伸出手來,託扶喬侍郎的胳膊,又喚來了還呆愣著的喬嫣,二人合力,終於是將虛脫了的喬侍郎給扶起來,靠在了床上。
這廂,喬侍郎還沒緩過來一口氣兒,那頭,喬嫣忽然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聲淚俱下,“求父親做主,孩兒是被喬予眠陷害的,孩兒已著人對比過了,那紙團上的字兒正是三姐姐院兒裡春蘭的寫的,可春蘭根本就不識字,更別說寫下這些字了,她背後一定有人指使!”
“父親,春蘭雖是姨娘送去了的,可給到了棲院,那就是三姐姐身邊的人了,孩兒實在想不到,除了三姐姐能令春蘭寫下這些個東西,還有誰能使喚得了她幹這種事兒了。”
喬侍郎眼前一黑,險些又是一口氣兒沒上來。
鄭氏趕緊上前,按住了喬嫣的肩膀,假模假樣問詢,“嫣兒,這話可萬不能胡說,你有證據嗎?”
“有,我有的!”
喬嫣從懷裡拿出兩張紙來,一併遞了上去,“父親,您看。”
喬旭升從鄭氏手中接過了兩張紙條,細細比對著,那攥著字條的指關節逐漸的繃緊了。
“畜生!豬狗不如的畜生!”
喬父一腦門兒浮汗的額頭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齒。
他究竟是生養了個什麼樣的畜生!壞的連自己的妹妹都不放過!
喬嫣大哭,“父親,女兒沒錯,是三姐姐要害我,她早就知道魏世子是個什麼德行了,她不想嫁,就故意讓我跟魏世子有染,這一切都是她預謀好的!”
“父親,三姐姐好狠的心,好重的心機啊!”
喬嫣照著母親教給她的話,涕泗橫流的哭訴著,一面哭一面看著父親的臉色。
她後悔了,後悔當初沒聽母親的話。
魏盛冠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竟,竟不能人事,他那麼扭曲的,那樣對她,根本就是個十乘十的變態!
至今,一想起那間廂房中發生的事情,喬嫣還是渾身哆嗦,直犯惡心。
那是她終身的陰影。
她就算是死,也絕對不要嫁給魏盛冠那個變態。
“父親,求您做主啊!”
“官人。”鄭氏也退了一步,跪下來。
“你這是幹什麼?”喬侍郎是想要扶起她的。
卻被鄭氏給拒絕了,她直挺挺跪在地上,雙手伸直,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大禮,抬眸時,眼中已是含了熱淚,泥濘一片。
“三娘子雖貴為嫡女,但妾身身為人母,也絕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嫣兒受此等迫害侮辱!”
“官人,證據近在眼前,她毀了嫣兒的一輩子!”
“妾身懇請官人準允,叫我帶人去拿了她。”
“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