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嗓子倒是不要緊,那層窗戶紙終於是被捅破了。
但見著喬予眠晃悠了兩下,盯著鄭姨娘看了看,“這話……是什麼意思?”
轉而,她又看向喬父。
喬侍郎那臉上顯而易見是心虛了,被喬予眠死死盯著,略略偏過頭去,有些尷尬。
但聽少女忽的慘笑一聲,身子半穩不穩的趔趄了一下,“原,原來……是這樣……”
“父親也知道吧,魏世子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只有我……”她踉蹌的後退了兩步,抬起一根指頭,一下又一下地,戳著自己心窩子,笑中帶淚,像是被所有人拋棄了的,淋了雨的小狗,忽然吼道:“只有我不知道!”
“所以呢,五妹妹與魏世子有染,最後嫁過去的人還得是我,那我又算個什麼東西?我是父親那棋簍子外孤零零躺著的一顆廢子嗎?五妹妹身嬌體弱,嫁不得,憑什麼就要我來嫁?”
“你們憑什麼要這樣對我??”
那一聲聲的音調,格外的悲悽,直順著窗扉絲絲縷縷的傳將出去。
落入了去而復返的男人耳中。
謝景玄靠在牆邊,大半張臉都埋在陰影裡,窺不清神色。
暗衛站在稍遠處,只覺得一陣涼風吹來,周遭的溫度又降了幾個點,跟著齊齊打了個哆嗦。
這屋裡頭,又過了一會兒,才有聽到了人說話的聲兒。
“三更半夜的,你要去哪兒啊?”
是喬侍郎的聲音。
喬予眠抹著眼淚兒,悶頭往外走,“父親既無法給孩兒個公道,何妨呈報到大理寺,蘇寺卿秉公明斷,定會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查個一清二楚,還我一個公道。”
喬侍郎心頭大駭,“站住!喬予眠,我叫你給我站住!”
喬予眠自是一個字兒也不聽,直悶頭走著,眼瞧著那頭就要出了屋兒。
後面,喬侍郎正是急了,這等醜事怎麼能捅到明面上去呢!
“嗐唉!”
只聽得喬父重重地嘆了一聲,深深看了喬嫣與鄭氏一眼,最終重重地閉上了眼睛。
鄭氏兩個意識到了什麼,可再想要阻止已是來不及了。
但聽喬侍郎道:“依了你,依了你,叫你妹妹替嫁,這還不成嗎?你非要鬧得人盡皆知才滿意?”
少女的手已伸至半空,只差豪厘便掀開簾子出了門去了,聞言,她的手上的動作一停,緩緩轉回頭來,眼睫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兒,幽怨的瞧著滿屋子的人兒,“父親說的可都是真的?”
“我還能騙你不成!”喬侍郎雙手張開,狠按了按兩個眉骨。
一個兩個都是不省心的。
“官人——嫣兒,嫣兒就不管了嗎,可是我們唯一的女兒……”鄭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頭,喬嫣不甘心的大聲指責著,“父親!你怎麼能幫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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