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奔廚房,煮了一碗麵臥了一個蛋,唏哩呼嚕吃完,爽了。
休息了一個小時,起床後繼續寫。
整整一天沒出門,爸媽到家的時候,他已經寫了近七千字了。
“你在寫故事啊?給我看看唄。”老爸笑著對他說。
“您好奇心還挺重,我這剛開始寫,寫完後再給您過目成嗎?”高遠說著,把稿子放進抽屜裡鎖好。
“成,寫完後先讓我看啊。”
高遠說好。
張雪梅進了廚房,邊做晚飯邊問高遠道:“兒子,還適應大學生活嗎?”
高遠走進去,摟著老媽的肩膀笑道:“適應啊,班主任和同學們都很好,尤其是寢室裡那幾位老大哥,都挺關照我的,我去得最晚,哥哥們卻把位置最好的一個下鋪給我留著了。”
張雪梅微笑道:“那是挺照顧你的,但你也得心存感激,回頭你給室友們帶些吃的過去,也不用說什麼感謝的話,把意思表達出來,他們自然會明白的。”
高躍民插話道:“你媽說得對,這年頭兒,日子過得都不富裕,你時常帶些吃食回去,不僅能改善室友的生活,還能夠增進室友之間的情誼。”
“咱家過得也不富裕啊。”高遠苦笑道。
張雪梅說:“又沒讓你帶大魚大肉,待會兒媽泡點花生米,摻些芹菜丁胡蘿蔔丁用鹽水煮了,你帶過去給室友們嚐嚐,花不了幾個錢。
等你下次回家,媽再給你醬醃點辣椒黃瓜,也是一道爽口下飯的小菜。”
當父母的,哪個不是為兒女操碎了心。
高遠感動地說道:“還是老媽想得周到啊,媽真好。”
張雪梅笑了,在他鼻子上颳了一下,說:“我兒子嘴真甜。”
吃過晚飯,陪父母聊了會兒天,高遠就去休息了。
次日七點他就起來了。
洗漱後在家裡吃了早飯,他出門回學校。
文學班上課的地方在二教三樓200人大教室。
高遠走進教室後,發現人好多啊。
査建英見他走進來,站起來衝他揮手,引得幾位同學紛紛側目。
高遠摸摸鼻子,快步走過去。
“我給你佔座了。”小查歡天喜地地說道,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高遠沒敢坐,因為周遭全是花姑娘,這些花姑娘還笑眯眯看著他,眼神兒那叫一個玩味啊。
“那個,我去後面坐吧,梁哥也給我佔座了。”高遠不好意思地說道。
“不給面子啊?”小查急了。
“沒有沒有,只是覺得……”高遠一時語塞。
“男女授受不親?”黃蓓佳笑呵呵說道。
高遠嘿嘿一笑,沒接這茬就等於預設了。
“高遠,你這思想有點封建啊,你跟小查又沒啥,這時候躲了反而顯得心虛了。”王曉萍也打趣高遠道。
高遠覺得小王同學言之有理,一屁股在査建英身邊坐下了,大聲宣佈:“我有什麼心虛的,我和小查是好哥們兒。”
査建英附和道:“沒錯兒,我倆鐵磁!”
同學們心裡都在嘀咕,這算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吧。
高遠問査建英:“怎麼這麼多人啊?”
査建英回答道:“古典文獻專業和新聞專業的同學們跟我們一起上公共基礎課,還有就是其他專業的同學們過來旁聽。
今天的第一課是呂乃巖老師給我們講《中國文學發展史》。
知道不,這是北大中文系的同學們必聽的一門課程。”
高遠還沒來得及回話,葉君遠走過來,笑著把代領的課本遞給高遠。
“聽你們寢室的同學說你昨天回家了,我就把課本給你帶過來了,你清點一下少沒少。”葉君遠說道。
“啊,謝謝葉叔啊。”高遠認真地清點起課本來。
喲,這學期開設的課程還不少呢,竟然有八門課,還有三門選修課。
葉君遠整個人都不好了。
葉叔……
這是稱呼我的嗎?
我有這麼老嗎?
周圍爆發出一陣鬨堂大笑。
小查笑得牙都快碎了。
葉君遠是個好脾氣的,他自個兒也笑了起來,“得,葉叔就葉叔吧,總比被叫葉大爺好聽一些。”
大家又笑了起來。
“笑什麼呢?一個個的都這麼開心。”
說話間,走進來一箇中年帥哥。
大家看著他,穿一身洋裝,腳踩大皮鞋,腋下夾個皮包,梳著油頭,滿面春風。
“這是咱老師?太時髦了吧!”高遠驚訝地說道。
呂乃巖哈哈一笑,把包放在講桌上,展開雙臂向同學們展示了一下他這身裝扮,說道:“高遠你是不是覺得北大的老師就應該穿著樸素、古板教條,上課的時候一板一眼、嚴肅認真啊?
你錯了我跟你說!
北大的課堂向來是個充滿自由之風的地方,這裡沒有一板一眼、嚴肅認真,卻有寬鬆的環境,濃厚的學風和平等交流的氛圍。”
讓高遠沒想到的是,呂老師在開學第一課中的第一炮先衝著自己來了。
我名氣這麼大的嗎?
“呂老師,請舉例說明。”高遠笑呵呵說道。
老呂,你不是說北大環境寬鬆嗎?
你倒是講講到底有多寬鬆。
哇,挑戰老師啊,這在以前的求學生涯中可見不著。
大家鬨然大笑的同時,也在等待著呂乃巖的回答。
呂乃巖仍是一臉笑容,他說道:“舉個例子啊,成,我允許你們端著茶缸子來上課,有煙癮的同學也可以抽菸。”
大家震驚了!
這還真寬鬆啊,寬得也太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