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庭院深深,情箋難書
郝府之內,郝夫人日夜為出征的夫君與女兒憂心忡忡,愁腸百結。往昔那些時日,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每有風聲鶴唳,都仿若驚弓之鳥,一顆心始終高懸著。
直至今日,眼見二人平安歸來,她那久懸的心才仿若久旱逢甘霖,瞬間落定塵埃。母女重逢,自是相擁而泣,涕淚橫飛。
老夫人雙手緊緊攥著女兒映綺的手,好似這般用力,就能將分離的苦難永遠攥在掌心之外,再也不讓它近身半分。
一時間,闔家團圓的溫馨與暖意,如春日暖陽,灑滿府邸的每一處角落。
近些日子,郝府熱鬧非凡,仿若集市一般。聽聞郝員外掛帥凱旋,四鄰八鄉的親友、本地的鄉紳們紛紛攜禮而至,府門前車水馬龍,絡繹不絕。
庭院之中,紅綢高懸,烈烈舞動於風中,仿若烈烈旌旗;鞭炮聲噼裡啪啦,響徹雲霄,歡聲笑語交織迴盪,恰似奏響了一曲歡快的樂章,那景象,仿若佳節的盛景驟然降臨。
其間,有人談及映綺的婚事,滿臉堆笑地向郝員外拱手道:“郝員外,令愛已然及笄,出落得亭亭玉立。我知曉幾家公子,皆是家世清白、品貌俱佳,不知員外意下如何?”
郝員外微微抬手,緩緩捋著下巴那花白且略顯凌亂的鬍鬚,眉頭輕蹙,他緩緩開口道:“小女婚事,確乃重中之重。只是這孩子自幼被吾等嬌寵慣了,性子倔強得很,於此事上,我與她娘實在難以替她做主。雖說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在我家,非得她自己點頭應允方可。”
言罷,郝員外那飽經滄桑的面容之上,仍隱隱透著一絲憂慮,眼神之中滿是對女兒未來的關切。
他既盼著映綺能覓得良人,餘生安樂順遂,又恐她太過執拗,在姻緣路上磕磕絆絆,錯失天賜良緣,這般矛盾心境,如亂麻般纏在心頭,令他滿心糾結。
賓客散盡,夜幕宛如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悄然籠罩大地。
如水的月光傾灑庭院,石板路泛著清冷光輝,桂花樹影搖曳生姿,仿若一幅靜謐的水墨畫徐徐展開。
郝員外來至映綺閨房前。
閨房內檀香嫋嫋升騰,粉色帷幔隨風輕拂,恰似少女的心事般輕柔繾綣。梳妝檯上,珠翠髮簪擺放得整整齊齊,精緻的銅鏡打磨得光亮照人,映出映綺略帶羞澀的面容。
聽聞父親的腳步聲,心中一顫,她知道爹爹肯定又是為了她的婚事在糾結。她下意識地咬了咬下唇,睫毛輕顫如蝶翼,雙手緊張地攥著衣角。
郝員外輕咳一聲進屋來,打破屋內的靜謐,輕言道:“又有人來提親,我恐你不應,便婉拒了。可這終非長久之計,你年歲漸長,為父望你早做決斷。”
映綺聞言,臻首低垂,如絲秀髮滑落,半遮容顏,面龐泛起紅暈,仿若天邊絢爛的晚霞般豔麗。她雙手不自覺地揪緊衣角,靦腆低語:“不瞞爹爹,女兒心中已有意中人。”
員外一聽,眼中瞬間綻出驚喜光芒,仿若夜空中璀璨的煙火,忙追問道:“快與爹爹講講,那人是誰?我女兒看中的,必是人中龍鳳!”
聽爹爹這般問,映綺眼眶瞬間紅了,淚花閃爍,險些奪眶而出。那少郎每次現身皆如幻影,來去無蹤,叫她何處尋覓?她強忍著淚,輕晃爹爹胳膊,撒嬌道:“就不告訴您。”
郝員外無奈搖頭,輕嘆一聲:“唉!這孩子,何時才能乖巧聽話喲?”
映綺又怎會不知爹孃心思,只是那輕紗遮面的少郎,早已如烙印般深刻於心。
她時常回想起那神秘少郎救她於危難之時的情景,他總是仿若從天而降,來無蹤去無影,自己這份情愫,如萌芽的種子在心底瘋長,可又該如何向爹孃言說?
院子裡小花悄然綻放,花香與泥土氣息相融,別具一番韻味。
映綺靜坐在雕花梨木梳妝檯前,銅鏡映出姣好面容,她手肘支著檯面,手託圓潤下巴,烏亮眼眸閃爍如星,恰似夜幕中的璀璨星辰。
對那位神秘少郎的思念,如春潮湧動,綿綿不絕。她反覆憶起少郎搭救自己的片段,滿心疑惑。為何每次深陷險境,他總能如天神降臨,及時相救?又為何每次現身,皆以輕紗遮面?雖看不清面容,可週身散發的氣質,難掩其卓然風采。
映綺心想,若他不是鍾情於我,何必幾番相救?救了人卻又神秘消失,究竟何意?自己又該如何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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