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景煥想到另外那兩個小道姑對自己的態度，思索著就打算暫時離開。
他畢竟是攝政王，平日裡遇到的人對他都異常尊敬。
若是換做從前，青萍和雲錦這等女子早就不知道被軍法處置，打了多少板子。
如今，也只能暫時作罷。
剛打算轉身離開，聞景煥卻被身側之人扯住了衣角。
他腳步一頓，挑眉將目光落在卿夢萱白嫩的腕上。
即使是在夢中，她依舊十分警惕的皺緊眉頭，似乎是在經歷什麼很可怕的夢。
“你該死，錯的不是我，你該死……”
察覺到卿夢萱似乎在說什麼，聞景煥俯身向她靠近，想聽清楚。
但下一刻，對方手中的匕首卻向聞景煥刺來。
眼看匕首就要刺入聞景煥的雙眸，女子的手腕卻被捏緊。
意識昏沉的卿夢萱疼的睜開雙眼，卻這樣措不及防對上了他那雙銳利的目光。
“雲道姑，病了還不忘隨時動手？你是打算殺了我？”
聞景煥指腹摩挲著她的手腕，不斷加深力道，疼的卿夢萱痛撥出聲。
卿夢萱想要掙扎，但卻發現自己根本用不上多少力氣，不自覺咳嗽出聲。
眼看她這幅虛弱的模樣，聞景煥無奈嘆氣，最終還是鬆了手。
“這匕首是給你防身的，想用它來殺我還沒那麼容易，雲道姑，好生養著病吧，有些仇還等著你親自動手呢。”
卿夢萱卻在聽到這話後，陡然心神一顫。
她捏緊拳頭，竟撐著床邊坐起身，眼底帶著凌厲的神色。
“你知道了什麼？！”
卿夢萱還以為是自己在意識昏沉的時候，說漏了嘴。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不能讓聞景煥回京了。
一旦秘密被發現，她所有的計劃都會被打亂，不僅沒辦法報仇，還有可能將命留在京城。
她自己倒是沒什麼，但她不能帶著雲錦和青萍去賭。
眼看著小女子陡然變了的眼神，聞景煥反而更多了幾分興致。
他挑眉俯身，指尖輕輕挑起卿夢萱的下顎，就這樣直接對上她的目光，毫不避諱。
“雲道姑，你剛剛自己說了什麼，完全沒印象了嗎？”
卿夢萱捏緊拳頭，默默將匕首再次握在手中，隨時準備動手。
但在沒聽到準確回答之前，她也不會輕易暴露。
“尊駕，你對我終究還是不信任的，既如此，又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不妨，你今晚就解決了我，此後，也算讓你安心了。”
她語氣凝重，又抬手將匕首遞給了聞景煥。
此時的卿夢萱反倒是不急了。
她知道，若聞景煥聽到了自己的秘密，以他的脾氣，就算在嘲諷過後也絕對不會留活口。
讓一個心懷殺意的女子留在身邊，隨時可能會要了自己的命。
只有愚蠢到極致的人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但很明顯，聞景煥不是這種人。
“你很聰明，我也喜歡和聰明人說話，雲姑娘，有朝一日我也很期待你可以親口將那秘密告訴我，或許，我們可以成為摯友。”
聞景煥隨手將匕首推開，語氣鬆了幾分。
不知為何，看著卿夢萱泛紅的雙眼，他原本想要試探的心思卻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