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妄盯著卿夢萱眼底翻湧的決然,指節捏得發響。
“這是本殿與蕭蘅之間的事情,你非要插手進來做什麼?”
卿夢萱扯動嘴角,肩頭傷口的血又滲了出來。
“殿下,您這宅邸從上到下,說到底現在只有我是外人。”
她想起蕭蘅得知密信失竊時,將硯臺砸得粉碎的模樣,“太子就算要問責,我在旁邊也可做個證人!”
地牢外傳來禁軍整齊的腳步聲,如催命鼓點逼近。
“你這女人,怕不是腦子有什麼毛病!”
恆王突然搖晃著鐵鏈大笑:“好個痴兒!蕭妄自身難保,你還要陪他赴死?”
他咳出血沫,眼中卻閃過一絲複雜,“既然你不是蕭妄手下的人,還不看著機會趕緊風緊扯呼……”
“還趟這渾水乾什麼?”
“我與殿下說話,有你什麼事!”
卿夢萱厲聲喝止,心臟在胸腔劇烈跳動。
恆王心底暗歎一聲,面上卻依舊掛著嘲諷的冷笑。
他何嘗不知眼前局勢兇險萬分,自己身為蕭妄的階下囚,插翅難逃,
而卿夢萱留在這,不過是多一個陪葬的人罷了。
他故意這麼說,就是想用難聽的話激她離開,哪怕能有一絲生機也好。
“怎麼?惱羞成怒了?”
他故意咬重“階下囚”三個字,目光直直地盯著卿夢萱,心裡卻在瘋狂祈禱她能聽懂自己的暗示,
“實話告訴你,蕭妄自身難保,更別提護著你。”
“我橫豎逃不過這一劫,你何必跟著陪葬?太子若是得了勢,你以為還能有活路?”
卿夢萱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又怎會不明白恆王的苦心,那些刺耳的話語下,藏著的分明是擔憂。
可她更清楚,一旦恆王落入蕭蘅手中,以蕭蘅睚眥必報的性子,恆王絕無生還可能。
到那時,自己再想救他,更是難如登天。
餘光瞥見蕭妄投來疑惑的目光,她強裝鎮定道:“我既然被殿下救進府裡,理應與殿下共進退。”
她轉頭直視蕭妄,“蕭蘅此次圍府,若能借勢將恆王轉移至安全之地,或許能打亂太子佈局。”
話音未落,地面突然傳來劇烈震動。
暗衛首領神色慘白衝進來。
“殿下!太子已經下令,命禁軍撞開府門!”
蕭妄猛地抽出腰間軟劍,劍身映出他森冷的面容。
“去前院。”
他頓了頓,伸手扣住卿夢萱手腕,“若情況不對,立刻隨暗衛撤離。”
王府前院,火把將夜空染成血色。
蕭蘅身著明黃龍紋錦袍,騎在高頭大馬上,身後禁軍甲冑森然。
見蕭妄攜卿夢萱出現,他撫掌大笑。
“皇弟,本太子聽聞你私養死士、意圖謀反,特來看看熱鬧,怎料還見到了熟人?”
他眯起眼,目光如毒蛇般纏上卿夢萱,“雲姑娘,這半月不見,可想煞本太子了。”
“嗯?”
蕭妄眉頭瞬間擰起,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你們認識?”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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