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的人聽到動靜之後回頭,並不是秦淮序,而是一個打扮十分精緻的女生。
顏與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梢。
這還是第一次在這個別墅裡見到除了傭人之外其他的女性。
兩人對視了兩秒。
顏與踩著臺階下樓,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
許悠方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顏與,作為客人率先開了口。
“你好,我是許悠方,是方總的貼身秘書。”
“秦總現在在書房和我老闆談事情。”
顏與有些睏倦的打了個哈欠,不怎麼在乎的點了點頭,眼皮不住的往下耷拉:“知道了。”
“他們什麼時候可以談完?”
顏與不在意秦淮序什麼時候能結束,她只想快點吃飯。
許悠方看到顏與衣服下面露出來的痕跡,眸光閃了一下。
本來今天老闆過來談事情,是不準備帶著她的,但是許悠方真的很好奇,這個極少在公司露面的秦總到底是何方神聖,便鬧著跟過來了。
秦淮序看到他之後,明顯的有些不悅,但出於教養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讓她在客廳等著,便和老闆一起去書房了。
許悠方一直以為自己老闆就已經算是保養得當的了,雖然已經40歲了,但身體仍未發福,也有幾分俊朗之色,但是等見到秦淮序之後她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天之驕子。
這等有才能,這等容貌的人,身邊有幾個女人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所以在看到顏與的時候,許悠方並不覺得意外。
顏與隨手塞了兩粒葡萄嚼著,酸甜的汁水刺激著大腦神經,睡意逐漸消散,但身體還有些累,便閉著眼睛假寐。
許悠方試探性地開口發問:“你和秦總……是什麼關係呀?”
顏與眼睛睜開一條縫,似笑非笑地盯著許悠方:“你覺得我們兩個之間會是什麼關係?”
許悠方指尖相互摩擦了一下:“據我所知,秦總如今並未婚配。”
顏與左腿搭在右腿上面,腳尖挑著拖鞋在半空當中微微搖晃:“嗯哼,所以呢?”
許悠方想說的話已經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顏與只是懶得挑明罷了,正好最近一直在家待著閒的無聊,有個人來逗逗趣也不錯。
在顏與眸光的注視下,許悠方不自覺的身體向後貼了貼。
許悠方自小便是學校裡的校花,身邊從來不缺乏追求者,會跳舞,會音樂,在舞臺上是所有人凝聚的焦點。
今日,她特意穿了自己最滿意的一條裙子,戴了昂貴的首飾,花費兩個小時畫了一個極其精緻的妝。
但顏與就這樣隨意地穿著一件睡衣,未打理的頭髮,不抹粉黛的臉。
閒適而懶散的動作。
只是一個眼神就讓許悠方開始懷疑自己。
自己仿若成了襯托紅花的那一株平平無奇的草芽,這種挫敗感讓許悠方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明明都是一樣的身份,憑什麼顏與就能表現得這樣高貴,而自己卻低賤到塵埃當中。
許悠方試探性地開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兩個恐怕是同一種身份。”
顏與突然低頭笑了一聲,歪了歪腦袋,眼裡帶著些無辜,明明十分清楚許悠方想表達的意思,就是在裝傻充愣:“什麼身份?”
許悠方一咬牙:“我們女生在社會上要比男生艱難很多,我做這個決定也是迫不得已的,為了生存,為了能夠賺更多的錢。”
顏與撐著下巴點了點頭:“人想要向上爬,肯定是沒有錯的。”
“如果方式沒有找對的話,恐怕只是一場無謂之功。”
“到時候的後果恐怕要比最剛開始要差上許多。”
許悠方猛然被人戳中了心思,臉上白了一瞬,那張精緻小巧的臉,莫名地顯得有些猙獰起來,聲音也忍不住的變得尖銳起來:“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你何必用那副高高在上的態度來跟我說話?”
顏與又忍不住的笑了出來:“你說得對。”
許悠方臉色又青又紅,修得尖銳的美甲,深深陷入掌心當中,壓出一道又一道的紅痕:“你笑什麼?”
“我難道就那麼可笑嗎?”
“我只是想過上更好的生活而已,這有什麼錯?”
顏與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衣服滑落露出一截柔弱無骨的香肩:“你沒錯,只是下次說話前……”
顏與用指尖敲了敲自己的頭:“過一下腦子。”
樓上突然傳來了交談聲。
秦淮序和那位方老闆已經聊完了。
許悠方眼睛猛地閃了一下,快速彎腰端起茶几上的水杯潑向自己,然後把杯子塞到顏與手裡。
上翹的睫毛被水珠壓彎,頭髮溼淋淋地貼在臉上,妝容倒是沒有花掉,這一潑水更顯得柔弱無骨,可憐兮兮。
許悠方蹙著眉,咬著唇,捂著胸口後退了兩步,滿臉的不可置信與委屈。
“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只是陪著我們老闆過來談生意而已,絕對沒有要勾引秦總的意思,你誤會我了。”
顏與:“……”
原來現實當中真的有人會用這種招數啊。
這一幕被正在下樓的兩人看的清清楚楚。
方總看到自己的人受欺負了,忍不住大喝一聲:“你在幹什麼!”
然後快速地跑下樓,許悠方滿臉委屈的看向方總,淚珠在眼裡不斷地滾著,卻始終沒有落下,眼眶憋得發紅。
“方總,我沒事。”
許悠方十分堅強地笑了一下,伸手抹去臉上的水珠:“可能是這位小姐誤會了什麼。”
方良看到這一幕之後,更是怒火中燒,在視線轉到顏與臉上的時候卻是猛地一愣,脫口而出的話,一下子就哽住了:“你……”
沒有其他……
顏與的長相實在是太過於令人驚豔,第一次見面總會忍不住將視線牢牢地定格在那一張被天使吻過的臉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