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開啟大門。
陽光投射進來,打到華麗繁複的沙發上,照到斜靠在沙發上的山水畫,畫面上的殘陽與投射過來的陽光重疊,殘陽如血。
警察開啟所有大燈,將整個房間照射的毫無死角。
角落裡,身穿西服的任長安倒在地上,面板被剝掉,露出腐爛發黑的死肉。
“保護現場,不要亂動。”
警察拉開警戒線,救護人員將昏迷的任太太拖到一旁沙發上。
法醫過去檢視任長安的情況,氣氛凝重。
“不應該啊,這個人至少死亡三個月了,屍體沒有做過防腐處理,卻儲存得很好,這是怎麼回事?”
警察問傅冥淵:“你們剛才確定看見他在跟你們說話?”
傅冥淵:“可以查一查監控。”
管家和服務的傭人都聚集到大廳,他們見到地上的乾屍,也都是一臉詫異:“這,這是怎麼回事?”
管家協助警察調出監控,這些天別墅裡生活如常,凡是拍到任長安出現的時候,監控裡只有一片黑影,像是攝像頭的故障。
彷彿管家他們都在和一個虛幻的人說話。
任長安好像根本沒存在過。
這太離奇了。
剛才傅冥淵他們進來的監控顯示,他們一直在對著空氣裡的一團陰影。
任長安的屍體被裝進裹屍袋裡,由警察帶走。
“你還好吧?”警察問倒在地上的任靜。
任靜愣愣地看著任長安的屍體被抬走,似乎被魘住了,直勾勾地盯著警察不說話。
直到有人拿走作為證物的山水畫。
她像是洩了一股勁兒,直接癱軟在地。
案發現場被封鎖,任靜和任太太被帶去警察局。
江小水和傅冥淵作為報警人,一道去做口供。
公安局的辦公室裡,警察倒了一杯熱茶,遞給任靜,茉莉花香將她拉回現實。
“說說吧,關於你父親的死,你都知道什麼?”
任靜茫然抬起頭:“一定是媽媽,她還要殺我。”
她道,“有一天晚上,我突然驚醒,我媽她拿著針筒站在我的床頭。”
“如果不是爸爸來得及時,那天晚上我就死了。”
“她為什麼想殺你?”
任靜:“她嫌棄我身上流著我爸的血,嫌我沒有藝術天分,拿不到獎。她希望我像她一樣,是藝術奇才。”
“你為什麼覺得,你爸爸是她殺的。”
“她要和國外的初戀情人結婚,我爸不同意離婚。”
警察:“你有證據嗎?”
任靜想了想,擼起袖子,露出血跡斑斑的手臂,上面一道又一道的劃痕,有的剛剛結痂:“這是我媽媽劃的。”
她道:“去年開始,我常常在比賽中失利,拿不到獎,我媽就用刀劃我,她恨我,恨我身上流著我爸的血。”
任太太已經甦醒,她在審訊室裡接受審訊,警察給她看任靜的口供,還有任靜身上的傷。
任太太一開始很激動,聽到口供之後,反而忽然冷靜下來,一言不發。
過了許久,她才徐徐點頭:“我女兒說得對,人是我殺的。”
傅冥淵和江小水錄完口供準備回去。
走到門口聽到這句話。
江小水走到任靜面前,歪頭看了看她,將她頭上的木簪子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