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精瘦男人手提兔子,若詐屍般擰著笑冷不防從灌木叢竄起身子。
似乎感應到危險,他下意識側頭過去,只見一支箭矢直面朝他破空而來,瞬間由喜為懼,幾乎下意識脫口而出:“殺人啦!”
錚~!
柔鬆開眼,那箭矢竟直愣愣插在一旁的樹幹上。
周遠和男人同時鬆了口氣。
幸好他反應快,箭離弦前偏了半寸,否則對方非死即殘。
不等他緩一緩,對方卻像見了鬼似的拔腿就跑。
“站住!”
憑藉特種兵的洞察力,這傢伙肯定不對勁,周遠本能快步追了上去。
他速度極快,如穿越林間的野獸,沒幾步便將對方撲倒在地。
“大哥我錯了,我再也不偷了,兔子還給你,求你放過我吧……”
他順手將兔子丟到一邊,大概是被剛才的生死危機嚇到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周遠頓了頓,將這張臉與記憶重合,:“王麻子?”
“週二憨子!”王麻子又驚又喜,“不是,你咋上山來了?”
“你這身行頭,該不會是學你哥來打獵了吧!哈哈哈哈……”
彷彿找到了組織,王麻子自然的推開他,將兔子重新提在手上。又裝起派頭,假正經的訓斥:“我說二憨子,就算為了餬口,你也不能瞎整啊?差點弄死我知道不!”
“算了,本大爺今天心情好,就不與你計較。”
他得瑟的要走,卻被周遠扯住領子,被迫在原地踏步。
看了看他手上的兔子,周遠冷笑:“偷獵戶的東西,你不怕被打死?”
王麻子人如其名,滿臉麻子。平時好偷雞摸狗,不學無術,村裡出了名的討人嫌。
要說厲害之處,就是在這饑荒戰亂年代,硬是憑孤兒的身份活到現在。
聽他這麼說,王麻子原本心虛的要辯解,目光在觸及他腰間的七八隻松鼠時,瞬間樂了。
“臭憨子,還好意思說我,你又好到哪兒去?”
“這麼多松鼠,偷了不少陷阱吧?”
畢竟在他眼裡,周遠就是個傻乎乎的憨子,怎麼可能會打獵?而且收穫豐富。
原因無他,肯定是和他一樣,偷那些獵戶在山中佈下的捕獸夾!
也就這幾天大雪封山,那些半吊子獵戶團不敢輕易上山。
他冒著風雪,在山裡兜兜轉轉兩個時辰,才小有收穫。
要平時,哪有這樣的好事?
念及於此,王麻子梗著脖子:“到底是傻人有傻福,你運氣比我好。”
“趕緊分我一半,不然回頭我到處說,咱誰都別想落著好。”
王麻子盯著幾隻松鼠雙眼放光,彷彿看到了一條毛茸茸的圍脖。
周遠掃了他一眼,說實話,他對他那隻兔子也挺感興趣的~
想著,周遠眼神一凝,突然舉起弓箭。
“你幹什麼!”
“臭憨子,殺人是犯法的,大不了我不要你的松鼠了!”
王麻子嚇得驚慌失措,對方卻沒放下的意思。
在這荒山野嶺,就算身死也很難被發現。
就像周遠他哥,現在都沒找著屍體,更別說王麻子一個討人嫌的孤兒,誰會在意他的死活?
便是真知他被人殺了,估計還得拍手叫好。
意識到這一點,王麻子雙腿一軟,撲通跪地,一把鼻涕一把淚:“遠哥,我錯了,實在不行,這兔子我也給你!”
“閉嘴。”
周遠瞪了他一眼。
隨即目光凝視前方,拉滿弓,放箭一氣呵成。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