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不必著急,慢慢講來便好。”
裴珩沒有責罰僧人的失態,溫聲道。
虛偽的模樣,看得姜靜姝分外反胃。
僧人大口喘著粗氣,指著後院的位置,“王妃,清河王妃落井了!”
這次,全場的譁然比方才裴景曜宣佈要立正妃時更甚。
來水源寺本是為了給太皇太后祈福,現在居然死了人?
許多人都朝著後院湧去,姜靜姝站在原地,還有些愣怔。
清河王妃,那個與容棣有染的女子,居然在這個時候出了意外。
她看到人群中還有人不曾走動,是清河王。
他坐在輪椅上,臉上神情莫測,絲毫沒有王妃死亡的焦急與悲傷。
反倒是容棣,眼中閃爍著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與其說是悲傷,倒不如說是恐懼。
“小主,我們也要去看看嗎?”流螢小聲問她。
姜靜姝還未來得及答話,便見到裴景曜朝著她輕輕搖了搖頭,“你有孕在身,回馬車上休息。”
裴景曜是不想讓她見到撈屍的景象,怕驚到了她,姜靜姝於是點頭應是,在流螢的攙扶下向馬車的方向走去。
回到馬車上,流螢實在是個好事的,見有親衛看著姜靜姝,便說要為她打探,自己又去了。
姜靜姝獨自坐在馬車上,約莫半個時辰後,流螢才探頭進來。
“小主,清河王妃的屍體已經打撈上來了,據說是失足落水。”
聽到這話,姜靜姝眉頭微蹙,“失足落水?”
流螢點點頭,一臉的驚魂未定,“是啊,據說清河王妃獨自一人去後院散心,不小心掉進了井裡,好可憐。”
姜靜姝表面上不置可否,心中卻格外疑惑。
這樣重要的場合,清河王妃怎會獨自一人去空無一物的後院,又怎會如此不小心落井?
聯想到清河王跟容棣的反應,她斷定這其中必有蹊蹺。
不多時,裴景曜也回到馬車旁,面色陰沉。
他沒有多言,只是示意車伕起程。
馬車緩緩駛離水源寺,向王府的方向駛去。
車內,裴景曜與姜靜姝相對而坐,氣氛有了幾分凝重。
“王爺,”姜靜姝小心翼翼地開口,“王妃真的是不慎失足嗎?”
裴景曜搖了搖頭,“此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只是此事一出,要等到處理好了清河王妃的喪禮,才能將封妃提上日程了。”
姜靜姝心中一凜,她便知道不會這麼容易。
不過的確,親生弟弟的王妃離世,裴景曜怎能在這個當口舉行冊立正妃的典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