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裴景曜不願意同她講,那便是難免牽扯到了清河王。
姜靜姝甚至揣測,連她都撞見了容棣跟清河王妃那樣肆意地偷歡,說不定清河王也早就知道了此事。
然而這些猜測,姜靜姝自然不能跟裴景曜說出口。
馬車緩緩駛入王府,姜靜姝在流螢的攙扶下回到了如芷閣,裴景曜沒有回宸樞院,反而跟著她走了進來。
一入屋內,裴景曜便讓下人退下,一時間,屋內只剩下了二人。
姜靜姝心中無端一緊,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王爺跟著妾身來,是還有什麼事要找妾身嗎?”姜靜姝聲音柔和。
裴景曜只是示意她坐下,然後直截了當地再次問:“你今日在偏殿中,見了誰?”
姜靜姝心中一驚,但面上不露分毫,“妾身已經同王爺說過,是一位高僧,他為我卜了一卦,說我腹中的孩子會平安。”
裴景曜打量著她,面無表情,“是嗎?那為何本王的人看到,皇上的貼身太監也進了那偏殿?”
姜靜姝的心跳驟然加速,“是陛下託他也求個籤罷了。”
“姜靜姝。”裴景曜的聲音低沉平靜,只是這次直截了當地叫了她的名字,“跟本王說真話。”
裴景曜的目光幽深,姜靜姝不知道他究竟知道多少。
但她知道自己無法再繼續隱瞞下去了,不然只會招致裴景曜的懷疑。
到時候就連腹中胎兒,都會被質疑並非裴景曜親生。
或許如今她身上的籌碼,已經足夠她來利用裴景曜。
如此想著,只沉吟了片刻,姜靜姝便起身跪在了地上。
“妾身確實在偏殿中見了陛下。”姜靜姝說著,一邊觀察著裴景曜的神情,男人沒有暴怒,一切如常,果然是早就確信她見了裴珩。
怪不得在馬車上不願理她。
“妾身其實……一直有事瞞著王爺。”
姜靜姝深吸了口氣,“妾身並非孤女,而是已故賀蘭丞相之女,賀蘭珺。”
說完這話,她一時間除了忐忑,還有如釋重負。
抬頭看,居然對上了裴景曜毫不意外的面容。
“本王知道。”
裴景曜說,“為你找新的身世時,本王去查了你的過往,知道了你是賀蘭丞相的女兒。”
“王爺……”一時間,姜靜姝格外慶幸她沒有再繼續隱瞞。
“父兄忠君愛國,是被誣陷至死的,王爺。”姜靜姝的眼中帶淚,“父兄死後,妾身成了裴珩的宮女,只因妾身生得像是王爺從前未入府的王妃,他便將妾身賜給了王爺。”
“今日找我相見,是用母親的安危威脅妾身,讓妾身打掉腹中胎兒。”
裴景曜的面容終於出現了波動,他的眼中流露出了不加掩飾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