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枝的心中驀然一暖,王爺還是念著她的,王爺心裡有她。
她的眼神含情脈脈,“妾身待在王爺身側,頭便不痛了。”
“哦?”裴景曜揚眉,“可本王想起近日太皇太后患病,你不是日日為她抄寫佛經,既然今日出門,稍後就去水源寺為她求個平安。也為自己求,別再日日頭痛。”
“王爺……”祝南枝本就蒼白的面容更失去了最後一絲血色。
裴景曜這是在怪太皇太后解除了她的禁足,責怪太皇太后插手王府中事。
都怪姜靜姝這個掃把星,若不是她,自己怎能被禁足!如果當初姜靜姝被送出府做尼姑修行,現在所有的事都不必發生了。
祝南枝深吸了口氣,想說的話哽在了喉中,轉而道,“……妾身知道了。”
被拒絕的難堪抵不上見到那女人在裴景曜跟前言笑晏晏受到的羞辱,祝南枝只覺得心臟宛如刀絞。
至少,裴景曜把琉璃頂馬車給她坐了,而不是給那個賤婢!
祝南枝站在原地,剛將自己哄好了幾分,就看著裴景曜自然地攬住了姜靜姝的腰肢。
“你陪本王一起回去。”
姜靜姝先是一愣,隨後眼中閃過了喜悅,“好,妾身跟王爺同去。”
那笑容刺眼極了,祝南枝心中翻江倒海,恨不能撕碎了這個賤婢的笑臉。
“側妃,我們要去水源寺嗎?”錦月在旁側小心翼翼地問道。
祝南枝氣得手背發抖,幾乎將手中的帕子撕成兩半,“去,為何不去。”
……
姜靜姝上了馬車後裴景曜便一直一言不發地看奏摺,她不敢打擾,閉上了眼靠在車上。
剛才祝南枝看她的眼神她還記得清楚,格外的怨毒。
今日她冒險出了個這麼大的風頭,回去只怕更會被處處針對了。
想到這,她忍不住嘆了口氣。
“嘆什麼氣?”裴景曜開口問她。
姜靜姝一愣,“妾身沒事,只是有點累。”
裴景曜仍舊低頭看著手中的奏摺,眼皮都沒有掀上去看她,說出的話卻令她心驚,“累?可本王看你很擅長投壺,是裝作不會太累了?”
“妾身……”
“怎麼,又惶恐了?”裴景曜的聲音波瀾不驚,然而聽在姜靜姝的耳中卻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他語氣平靜,銳利如刀,“為何裝作不會?”
姜靜姝心頭一沉,她早就該知道,裴景曜是怎樣的人,會看不透她的偽裝嗎?
她裝作不會的模樣,看在男人眼中定是顯得格外拙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