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不知做錯了何事,讓娘娘想要處罰?”姜靜姝面容平靜。
“不知做錯?裝著這副無辜的模樣,若不是你這個低賤妾室陷害,我怎麼會在上元宴上出醜!”
祝南枝猛地從榻上坐起,眼中迸發出恨意。
分明是她用了詭計,才讓自己跟南境的那個舞姬穿了一樣的衣裳。
上元宴之事不過是祝南枝自食其果,現在倒是怪上了她……
“側妃娘娘這樣說,妾身實在惶恐。”姜靜姝故意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妾身不知道娘娘究竟要穿哪件衣裳去參加上元宴,更不可能把舞姬的衣服換給娘娘陷害。”
姜靜姝看著祝南枝,語氣格外懇切坦誠,“娘娘也說了,妾身只是一個小小的良妾。不像娘娘手眼通天,怎麼可能做出用詭計傷害娘娘這樣的事?”
祝南枝聽了她的話,臉上怒色稍微有些緩和,眼神逐漸變得複雜。
姜靜姝說得對,以這個女人的身份,的確不太可能做到這些,真兇說不定另有其人。
那可能是誰呢?
能夠在這樣的事上神不知鬼不覺對她動手的人,她能想到的人便只有容喬。
“但……”姜靜姝此時話頭一轉,“可能的確有人要害娘娘也未可知。娘娘,不妨查查為你送衣服的丫鬟,好好詢問。”
為她謀劃宴會衣飾的人是錦月,祝南枝最信任的貼身丫鬟。
難道……容喬買通了錦月一起設局謀害於她?
錦月臉上的表情自然不像是騙人,但是注意到祝南枝在看自己後,臉上竟然露出了恐懼。
因為反常,祝南枝的心中頓時生出了不少懷疑。
“就算不是你導致本側妃出醜。你也罪該萬死。”祝南枝冷聲道。
“是你自己沒用驚擾了馬,導致王爺冒險去救你,若王因此有三長兩短。身體有損傷,你可擔當得起?”祝南枝厲聲責問。
“結果你反而還因此出盡了風頭……不過我早就說過,你出身低賤,王爺不過是一時新鮮,現在看來是應驗了。一定是你好出風頭的報應。”
祝南枝面露譏諷,緩緩說著,“本妃也並非苛刻之人。現在容喬即將進府,在她入府前,本妃便幫你一次,讓你復寵,如何?”
祝南枝看著她的眼中,是古怪的笑意。
姜靜姝幾乎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祝南枝說要幫她復寵?
還在思索著拒絕的詞措,祝南枝已經先將話說出口。
“三日後,太皇太后會在城郊白水寺舉行祈福法會,本該是我去的,現在你代替我前去參加。”
此事定然是有古怪。
姜靜姝維持著表面上的恭敬,“只是妾身若擅自離府幾日,王爺問起,該如何說?”
祝南枝高傲地揚了揚下巴,“我自然會跟王爺通稟,說你用心虔誠,自請去城郊參加法會,為王爺還有太皇太后祈福。王爺察覺到你的用心……等你回來,自然復寵。”
祝南枝說這話時,臉上始終帶著耐人尋味的笑,姜靜姝看得毛骨悚然,知道此事絕沒有那麼簡單。
祝南枝從來不是個好心人,對她就更為刻薄狠毒。
白水寺說是位於城郊,實則更加偏僻。
姜靜姝開始擔憂,認為祝南枝多次陷害不成,想在她去的路上動手腳。
“娘娘如此為妾身著想。妾身自當遵從。”姜靜姝屈膝行禮,面露感激,像是真的信了她的話。
“這樣好的祈福機會,不知白貴妾是否同往呢?”
聽到她提白貴妾,祝南枝的面色一沉。
這幾日那個賤人趁著裴景曜對姜靜姝冷待厭煩,她被禁足,立刻恬不知恥地纏了上去。
但是還不行……白貴妾侍疾有功,被王爺看重,不能輕易對她出手。
想到這兒,祝南枝搖搖頭,“這樣好的機會自然是要給你,畢竟我是想讓你做我的人,跟我一同對付容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