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燬藥渣?”聽到錦月的話,祝南枝終於恢復了冷靜,只是眼神中帶上了盤算,“把藥渣帶來了嗎?”
錦月連忙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掏出手帕。
裡面包裹著燃燒後殘存的粉末,黑乎乎的,看不出具體的內容。
祝南枝立刻叫了府上的心腹大夫過來檢視,然而藥渣已經焚燒得太徹底,根本就無從得知是什麼藥材。
“這賤婢到底在吃什麼藥,偷偷摸摸的,莫不是害上了什麼傳染的病症。”祝南枝說著,自己都有幾分不安。
之前府上那次疫病她可是都被殃及了,被染上了險些喪命不說,白貴妾還靠著侍疾得了裴景曜的寵愛。
這樣的經歷,一次便夠了。
錦月站在一旁搖頭,“奴婢怕她察覺到,只遠遠跟著,不敢靠得太近,只得了這個。但是想來,若是常規的藥物,定不會如此偷偷摸摸。”
祝南枝若有所思,吩咐她道,“既如此,你這兩日什麼都不必做,只需跟緊了那個丫鬟。我倒要看看,她姜靜姝到底在做什麼。”
“是。”錦月躬身應下。
看著錦月的背影,祝南枝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那賤婢失寵不過幾日就立刻復寵,自從溫泉回來,王爺更是對她百般關照。
若她真有什麼隱疾,正好趁機讓王爺徹底對她失望。
但是祝南枝的心中,仍然隱約不安。
可上次用姦情構陷姜靜姝,裴景曜已然對她心存芥蒂,如今這次若再冤枉了這個女人,只怕會更加遭到厭煩。
所以,一定要抓到確鑿的證據才能下手。
祝南枝攥緊了盛著粉末的手帕,若能幫王爺認清楚這賤婢的真面目,王爺一定會發現她的好,重新寵愛於她。
……
第二日,流螢照例去為姜靜姝煎藥,她剛出門,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刻意頓了頓腳步,轉頭朝著後面看去,果然看到了不遠處鬼祟的跟著一個身影。
流螢連忙端著煎好的藥跑回瞭如芷閣中。
姜靜姝正在翻閱古書,看到流螢急匆匆的模樣揚了揚眉,“怎麼了?”
“小主,”流螢的神色有幾分慌亂,“奴婢今日一出門就發現有人跟蹤!”
聽了她的話,姜靜姝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書卷,臉上仍然沒有慌亂的神情,“可看清了是誰?”
“奴婢眼力一向不錯,應該就是側妃身邊的錦月。”流螢說著,壓低了聲音,卻掩蓋不住臉上的驚慌無措,“奴婢總覺得,昨日她一定瞧見了奴婢燒燬那些藥渣,懷疑到小主頭上了。”
對姜靜姝有孕之事,知道的人不多,流螢算一個。
流螢對她忠心耿耿,沒有追問,只是遵從她的話做事,但若祝南枝知道了她有孕,事情便要鬧大了。
姜靜姝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既然祝南枝找了錦月跟蹤,那……此事瞞不了多久了。”
祝南枝雖然愚蠢,但會想方設法地調查她,她有孕不到兩月,在生育前總能被查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