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靜姝坐在屋內執筆,思緒萬千。
因為冬狩上的變故,前幾日還高高在上的霍皇后,已經成了眾人口中的災星,被禁足宮中不得出。
倒是她,因為當時制止霍皇后射殺祥瑞,被京中傳播,得到了一些達官貴人的邀貼,想要結識她。
姜靜姝深知樹大招風,她現在有孕,不想出一點意外,都一一婉拒。
嘉寧公主原本想讓裴珩在冬狩賜婚的想法也成了泡影,裴珩如今這幅模樣,裴景曜別說娶正妻了,若人死了,還得服喪。
這幾日因為皇帝昏迷不醒,裴景曜重新攝政,將朝中諸事都重新握在了手中,因此忙碌到回府都是深夜。
“小主,您在想什麼?”流螢端著熱茶進來,見姜靜姝出神的樣子,好奇地問。
姜靜姝接過茶杯,搖了搖頭,“沒什麼,不過是冬狩的事。”
流螢朝著四周警惕地看了看,小聲附在她耳畔道,“小主,您有所不知,這幾日白貴妾寢食不思,昨日大夫看過了說是餘毒未清,又關在院中導致心情鬱結,王爺知道後……今日立刻就將人放出來了,解除了禁足。”
“王爺實在是有失偏頗,小主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還吐血了,杖斃了個小桃,就了結了此事,還順帶將側妃也放了出來……根本就沒有在意小主。”
姜靜姝輕笑了下。
白貴妾可能才是下毒的罪魁禍首,裴景曜怎會不知?
他是裝作不知,原本禁足的名頭就是讓白貴妾養病,如今更是直接將人放了出來。
裴景曜雖然薄情,但是那次生死患難,看起來成了白貴妾的免死金牌。
“下去吧,我想歇息了,王爺怎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許去外面亂說。”姜靜姝耐心地叮囑流螢。
流螢點了點頭,立刻便退下了。
待流螢離去,姜靜姝走到窗邊向外看著雨幕出神,突然,她察覺到身後好像有人。
轉過頭,一抹玄色身影站在她眼前,聲音沉緩,“是我。”
有了初次的經驗,姜靜姝已經並不驚訝於他的突然出現。
“陛下如何了。”她輕描淡寫地問,表面看似擔心,實則格外希望能聽到不好的訊息。
不過應了那句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玄夜很快便出聲,“陛下已經醒了,只是外人還不曾得知,仍在觀察。今日已經到了傳話時間,所以來問你上次文人雅集之事。”
姜靜姝莫名覺得好笑,裴珩命都快沒了,手下還這麼忠心耿耿。
她挑揀著不重要的事跟玄燁略微說了,本來還擔憂男人會覺得她敷衍,不成想玄夜始終在認真聽,隨後點了點頭,什麼都不曾反駁。
他不急著離去,繼續說,“還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姜靜姝抬眼看他。
“你們府上的側妃,頻繁與宮中聯絡。”玄夜低聲道,“似乎與上元節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