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可疑。
姜靜姝笑了笑準備矇混過去,手腕卻突然被白貴妾捉在手中。
姜靜姝渾身一顫,便見平日裡一副病體支離模樣的白貴妾,正仔細看著她空無一物的潔白手腕。
白貴妾眯了眯眼,眼中很是無辜,“昨日我就注意到了,妹妹怎麼不戴我送你的手串?”
說著,她臉上的神采黯淡了幾分——“原是嫌棄我送的東西不好?”
姜靜姝不著痕跡地縮回手,語氣不如白貴妾那麼親暱。
“妾身不敢,只是血玉髓珍貴,妾身這幾日總是要為側妃娘娘抄寫經書,擔心磕碰了,這才沒戴上貴妾的贈禮。”
“我沒有逼問妹妹的意思,妹妹不要緊張。不過妹妹日日在此抄經,可遇上過……”
白貴妾說的話,一時間變得格外模糊不清。
姜靜姝只看到她的嘴唇開合,聲音卻並不真切。
眼前的世界一片朦朧顛倒,她用力搖了搖頭想將這不適搖晃出去,不慎牽動著身子劇烈地咳嗽起來。
這一咳,將滿腔的沉悶都咳嗽得清爽許多,只是手中的帕子上赫然多了殷紅的血跡。
本就昏聵的頭腦一陣絞痛,姜靜姝眼前一黑,身形不受控制地直直跌到了地上。
“小主!”耳畔還回蕩著流螢的驚呼,可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出了身體,再也沒了力氣回應。
姜靜姝醒來時,屋內外黑漆漆一片。
她頭痛欲裂,喉頭犯著腥甜。
“小主,你終於醒了!”
蹲坐在地上的流螢見到她睜開了眼,連忙走上前來關心,聲音帶著哭腔。
“你已經昏過去三日了,都嚇死奴婢了。”
三天……姜靜姝愣住了,她怎麼可能昏迷三天這麼久?
然而來不及她細想,她便發出了更加劇烈的咳嗽。
沒有手帕遮蓋,這次白皙的掌心都滿是鮮血。
“小主,你又咳血了!我現在就去找大夫!”流螢哭著說。
片刻後,流螢帶回了大夫。
王府上的大夫說她是“心陰不足,虛火內生。”因為身體虛弱引起了咳血,開了補身體的藥。
姜靜舒不相信,在腦海內細細回想著這幾日的遭遇。
身體虛弱怎麼可能至於咳血?她從前患有嚴重的咳疾,咳了十幾年,直到幾乎被治癒,也從未嚴重到能咳血的地步。
如今的咳血再聯想到流螢昨夜跟她說的,姐姐臨死前的種種異狀,姜靜姝幾乎可以立刻確定,她也中毒了。
而下毒的極有可能就是祝南枝。
一時間,心中的復仇的念頭戰勝了恐懼。
這樣的當口,如果真是祝南枝下毒……她便要這位側妃娘娘,再難以在府中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