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枝還不死心,懇切道,“王爺,莫要聽信姜良妾狡辯,白紙黑字的證據都在,這夥計還明裡暗裡誣陷妾身的一番好心,王爺定要好好責罰他啊。”
祝南枝本以為這是個絕妙的計謀,只要抓到姜靜姝的房內有外男的物品便直接將她哄出府去發賣了。
不成想生出了這樣多的岔子。
順著裴景曜的視線,嬤嬤們將夥計拖了下去。
夥計走時還在求饒叫冤,姜靜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忍。
外男入王府後宅本就是重罪,這夥計明明什麼事都沒做,平白遭受了祝南枝的冤枉不說,還少不得一頓杖責。
裴景曜聽著她的話,湛黑的眼瞳暗沉了幾分,“側妃還想鬧到何時?”
祝南枝見到裴景曜露出了顯而易見的不悅,立刻跪在地上。
她的上身挺得很直,嗓音哀切,“王爺,妾身沒有說謊。”
裴景曜點了點頭,冷嗤一聲,“好一個沒有說謊。
想本王陪你怎麼演,不妨給本王個話本讓本王照著念,不然本王真不知該如何回應。”
看著裴景曜無情的面容,上面沒有絲毫被她動搖的懷疑,有的只是嘲諷與不耐。
祝南枝一時間被哽住,半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口。
裴景曜再次沉下面容,寒聲詰問,“方才側妃說應當杖斃,趕出府去,是也不是?”
祝南枝從喉中硬生生擠出了個位元組,“是。”
聽到她如此肯定,裴景曜語調陡轉森然,“側妃如此輕信一個下人的一面之詞構陷他人,應該如何懲罰?”
祝南枝剛被解了禁足還不到一月,她沒想到裴景曜還要處罰她。
還能怎麼處罰呢?她是這王府的側妃,也是裴景曜未來的正妻。
而姜靜姝不過是個玩物,王爺怎麼會忍心真的處罰她?
是了,裴景曜定然是想讓她把責任都推給那個被她買通的丫鬟!
想到這,祝南枝立刻道,“妾身是一心為王爺著想,才輕信了採月,是採月拿了證據給妾身看的!”
採月跪在一旁戰戰兢兢了許久,整個人幾乎已然嚇得昏厥。
聽到祝南枝說這話,採月嚇跑的魂魄才悠悠轉醒了些許,努力顫聲辯解,“王爺,不是奴婢,是……”
然而剛說出口,便對上了祝南枝警告意味濃厚的暗沉眼眸。
採月想起了家中的父母弟妹,一時間終於是視死如歸。
“是奴婢,奴婢一時迷了心竅,竟然想汙衊小主,都是奴婢的錯!”
姜靜姝見採月如此模樣,便知道她今日的結局了。
裴景曜的聲音冷咧,“拖下去,杖斃。”
隨著他的聲音,採月哭叫著被拖了下去,一如那日的王嬤嬤。
祝南枝鬆了口氣,白貴妾則露出了格外不忍,楚楚可憐的神色。
姜靜姝只覺得神經都被這幾人吵得嗡嗡作響,心中只有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