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下來下跪叩頭叫聲奶奶,本小姐還能給你個利落的死法。”
她在下面叫喊著,車上的人卻恍若未聞般,氣得她奪過車伕手中的馬鞭,一鞭抽向了車簾。
“本小姐今日便讓你知道什麼是侯府權威!”
那鞭子被車內的人直接抓住,用力一拽,險些將容喬拉了個狗啃泥。
容喬看著手中被奪去的鞭子,咒罵的話還未出新,車簾已然被掀開,露出了那張她日思夜想的威嚴面容。
“王爺……”
容喬睜大了眼,方才還惡狠狠的眼神頃刻間換了個顏色,換做了盈滿春水的痴態,“怎麼,怎麼是王爺你?”
裴景曜的神色已並非單純的不悅,那張臉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昭示著風雨欲來。
“不妨你先讓本王知道,什麼是尊卑有序,侯府權威。”
容喬嬌媚的面容滿是委屈,“王爺,我……臣女只是,是她當街攔路,臣女氣急,這才出言懲罰!”
巨大的響動驚動了駐守宮城的羽林衛,他們聞聲趕到,見了裴景曜立刻紛紛行禮,“參見王爺。”
新帝沒上位前,羽林衛都是掌握在裴景曜手中的。
裴珩上位後,裴景曜才將這權力給了驃騎將軍霍光——也就是裴珩皇后的兄長,如今連交接都還未做完。
見事情鬧大,容喬跟容棣都害怕了。
容棣捂著頭破血流的臉湊上前來,另一手還捂著被踢的下身,討好諂媚著,“王爺,妹妹都是無心之言啊,王爺莫怪。”
“她言語是無心,本王打你是有意。侯爺教子無方,本王代勞了。”裴景曜看他,冷酷的黑眸彷彿像是在看死物。
“戶部的事少,讓你還能這麼折騰……輕薄王府姬妾,帶他去刑部坐坐,看看按律該怎麼罰。”裴景曜同一旁的羽林衛道。
“王爺!臣是無意的。”
見容棣不斷喊冤,裴景曜按著佩劍,“怎麼,想本王親自帶你去,親自審你?”
羽林衛拉起了容棣,見容喬竟還在用那樣古怪懷春的眼神看他,裴景曜又添了句,“帶著永昌侯府的小姐一起去做個見證。”
在二人嘈雜的聲音中,裴景曜放下了簾子,他突然想到什麼般道,“還愣著做什麼?”
“謝王爺。”姜靜姝嗓音哀婉,一副被欺負狠了的模樣。
裴景曜按了按額角,到了哪裡這女人都被欺負,只覺得姜靜姝沒用。
但又因她作為自己侍妾還遭受了這樣的委屈而憐惜。
那雙修如玉竹的手再度掀開了車簾,示意道,“上車。”
姜靜姝想要上轎,卻被馬車隨行的小廝請了過去,“王爺是要您上馬車與他同坐呢。”
“王爺,這樣好嗎?”姜靜姝說著走了過去,思忖著要如何上這輛高高的馬車。
然而似是不滿她的猶豫,話音還未落下就聽到裴景曜對著車伕喊了聲“走”。
玄鐵馬車在她眼前碾過,只留下了車轅的痕跡。
王爺就這麼在救她於水火,又邀請她上車後,毫不留情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