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媚的女聲驟然一冷,容喬居高臨下地看她,“還需要本小姐親自讓你跪嗎?”
容棣瞧著姜靜姝剛哭過還泛紅的眼眶,只想戲弄她,“我說罷了吧,到底是個小美人,瞧啊,要哭了?”
姜靜姝渾身惡寒,眼神冷得像冰,“世子請自重。”
容棣見慣了女子對他逢迎討好,見她這幅冷若冰霜的模樣更覺得有趣。
“跟我裝什麼呢,誰不知道你是伺候了陛下三年的那個女人,現在又拿上喬了?
尊卑有序,你這樣給人取樂的玩意跟官妓有何區別,看看這臉上的表情……”
他說著,竟抬手想將姜靜姝的下頜抬起,被姜靜姝隔著袖子用力拍掉了手。
容棣當即便惱了,言語卻還是帶著戲弄,“你敢打我!你真以為攝政王會來救你?
我可是永昌侯府的世子,多看你一眼都是你這樣女人的福氣!”
“這福氣還是給其他人吧,世子,妾身不稀罕。”姜靜姝看似恭敬地福身,說出的話卻譏諷。
“妾身是陛下賜給攝政王的女人,絕對沒有世子口中那般不堪,將我與官妓相比,是世子見多了,便只知道這樣形容女子了嗎?”
容棣還未怎樣,容喬先發作了,她厲聲吩咐車下的小廝,“大膽賤婢!竟敢辱罵侯府!給我掌嘴。”
“您這樣對我,就不怕王爺嗎……”姜靜姝忽然像是被卸掉了渾身的力氣,任由小廝抓住了手臂。
方才冷厲的眼神變得泫然欲泣,嗓音也帶了嗚咽,我見猶憐的模樣將他看得都呆住了。
“賤婢,竟敢勾引我哥哥!”看著她那副惺惺作態的模樣容喬只覺得心中厭煩。
更覺得姜靜姝跟秦樓楚館的妓子沒什麼兩樣,靠著這副下賤身子勾搭王爺。
她罵道,“王爺就算在這又怎麼樣,我父親救過先帝,而你就是個最低賤的侍妾。
他會幫你,還是幫我一起教訓你這個不守禮數的賤婢呢?真是難猜。”
三人在此僵持時,一輛四乘的玄鐵馬車駛來,窗帷是灰撲撲的棉麻料子。
永昌侯府家的八乘馬車太大,堵在中間擋住了去路。
方才,姜靜姝一眼便認出這是裴景曜的馬車,才改為任由他們欺辱。
裴景曜平日裡上朝不坐這輛,但是從前她曾見男人從這車上下來過。
她從偏門先行本應先回王府,然而兄妹倆對她刁難不捨,致使裴景曜撞見了這幕。
兄妹二人見到這架馬車平平無奇,心中更篤定了裡面不過是個下朝遲了的小官。
“看什麼看,還不退到一邊去?賤婢,你既提了王爺,我就連王爺一起教訓你!”容喬說著就要小廝掌嘴。
容棣也去拉拽姜靜姝,被她結結實實踢了要害一腳。
“賤人,你敢!啊……”他發出一聲慘叫,痛得神志模糊,捂著下體。
不遠處的車上,那簾子被劍鞘掀開一邊,寒光乍現。
銀盃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容棣的額頭。
容棣被砸得頭破血流,整個人都跌倒在地上。
上下都傳來劇痛,他摸了一手血,叫得悽慘,“直娘賊,哪個不長眼的!”
“竟敢打永昌侯府的世子!”容喬尖叫起來,“今日本小姐就讓你知道厲害,定要叫你,不,你的全宗族都知道好看,讓你後悔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