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人成性,出去。”趙承曦冷聲。
“呦呵,你這端方持正的在這兒不也是為了偷聽?說我騙人成性,你又是什麼好東西?”桑棠晚毫不示弱,反唇相譏。
她乾脆挑明瞭說。
反正趙承曦進去她就跟著進去。不讓她進去,趙承曦自己也別想聽。
隔壁已然傳來人聲,只是離得遠隱隱綽綽聽不清說的什麼。
“你不進去等會兒他們說完了,你可就什麼也聽不到了。”
桑棠晚壓低聲音唬趙承曦。她轉著黑白分明的眸子,像只狡黠的狐狸,生動極了。
趙承曦眸光凜冽地掃她一眼,轉身進了更衣室。
桑棠晚跟進去,瑩白剔透的臉上露出得逞的笑。
趙承曦有本事繼續攔著她呀!還是沒本事吧。
這更衣室地方小得很,兩人貼著同一面牆壁,都免不得衣襬裙襬相擦。
牆壁上有數道細細的裂縫,看不清隔壁的情形,但聽聲音足夠用。
桑棠晚將耳朵貼上去。瞧見趙承曦放大的臉她撇撇唇,換了個方向後腦勺對著他。
才不願意看他那張會蠱惑人的臉呢。
隔壁的說話聲中斷了,四周一片安靜。
趙承曦的目光落在她雪白修長的後頸處,筆直的長睫顫了顫,喉結微滾。
荔枝蜜的香氣燻熱了周圍的空氣,他的呼吸似乎跟著燙起來。
“撲通撲通”劇烈的心跳順著牆壁傳到桑棠晚耳中,誰的心跳得這麼快?她疑惑地抬頭,轉臉看向趙承曦。
便見趙承曦站直身子,嫌棄地轉過臉去不看她。
她只聽到他略顯沉重的呼吸。
“切。”
她撇撇嘴,什麼了不起,好像誰不嫌棄他似的。
“所以,張公公是李公公派來的?”
隔壁傳來自家孃親的聲音。
桑棠晚顧不得腹誹趙承曦,趕忙再次將耳朵貼到牆壁上。
“正是。”張公公聲音尖利,笑了一聲:“桑老闆應該知道我的來意吧?”
桑如枝搖搖頭:“還請張公公指教。”
張公公靠在椅背上,姿態鬆弛,語氣有些高高在上:“大清早的特意將桑老闆請過來,我也就不和你兜圈子了。據我所知安國公來銅官,就是為了找桑老闆你問當年的事情。我想知道桑老闆有沒有鬆口和他提什麼不該說的?”
桑棠晚在心中暗嗤,一個公公而已,他在高貴什麼?
“張公公說笑了。”桑如枝笑了笑道:“什麼當年的事?我並不知曉,又從何提起呢?”
“桑老闆是聰明人。”張公公語氣陰惻惻的:“只是我相信桑老闆,我師父不一定信。我也是替師父辦事,想來桑老闆也不不會讓我為難,你就給我證明一下吧?”
“不知張公公想要我如何證明?”
桑如枝問。
“吱吱——”
桑棠晚正聽得入神,腳面上忽然有什麼東西爬過。
是老鼠!
她反應過來霎時嚇得汗毛倒豎,身子不受控地蹦起來,張口便要尖叫。
千鈞一髮之際,一隻大手及時探過來掩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