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還未出殯,這個時候她不想節外生枝。
沒關係,來日方長。
“你盯著我看什麼?姑娘家家的這麼不知羞恥?”鄭道發拔高聲音環顧一圈笑了一聲。
實則他在暗地裡嚥了咽口水。真是邪門了,尋常女子聽了他方才這番話,哪一個不羞憤欲死。這桑棠晚竟像個沒事的人一般,還盯著他看。
看得他心裡毛毛的。
“我為什麼要羞恥?該羞恥的是你這般口出妄言的無恥之徒。”桑棠晚不再與他多廢話,只吩咐道:“盼夏,把他們打出去。”
邵盼夏長這麼大,從沒和人動過手。
聽桑棠晚吩咐,她看著鄭道發挽起袖子,心裡緊張地直犯嘀咕,不知自己該從何處下手。是先打他一巴掌?還是先在他胸口來一拳?
鄭道髮絲毫不懼,反而挑釁地上前一把推在邵盼夏肩上:“賣包子的臭婆娘,你敢動老子一下……誒誒……”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止住,發出驚恐的叫聲。
個子小小的邵盼夏吃他一推分毫未動,反而兩手掐住他腰將他提起來往外走去。
“放我下來……”鄭道發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老臉漲得通紅,抬起手便要給邵盼夏一巴掌。
邵盼夏正走到門檻邊,偏頭躲他的巴掌,一把將他丟了出去。
“哎喲!疼疼疼……”
鄭道發摔了一個結結實實的屁股墩兒,頓時扶著腰慘叫一聲。
那模樣狼狽不堪,再也沒有之前的猖狂。
“你……”
鄭道生忙趕上去幫腔。
邵盼夏撣撣手,下意識挽起落下的袖子,心“噗通噗通”跳個不停,渾身血流加速,有些不敢置信。
她居然對人動手了。
原來,出手教訓壞人竟是這樣的痛快。
鄭道生卻以為她要對自己動手,連忙轉過身與桑棠晚理論。
“無故打人,真是豈有此理。桑姑娘,我好心上門弔唁,你就是這樣待客的?”
原想著桑棠晚小小年紀是個好拿捏的,不想她竟這樣棘手。早知道便多帶幾個家丁來。
“鄭老闆若不服,可去衙門告我。好走不送。”
桑棠晚神色漠然,轉身跪回火盆前,不再理會他。
“告辭!”
鄭道生眼底閃過一絲怨恨。
桑棠晚要是老老實實地將鋪子轉給他,他多少會給她些銀子。只要她不揮霍,至少能保她後半輩子餓不死。
或者,她給他弟弟續絃也不是不行。他這弟弟雖然不成器,可桑棠晚一個孤女,還有什麼好挑的?
不想桑棠晚竟這樣不識趣,還敢對他們動手,那就別怪他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