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烈目光威嚴地瞪向黑衣人,“你來說!”
黑衣人哆嗦著回道,“皇上……草民叫梁二,以幫人討債為生,昨日午時姚府王管家找到草民,給了草民五百兩銀子,讓草民去殺阮家二小姐……”
他話還沒說完,姚正釗便動怒地打斷,“一片胡言!我們與阮二小姐無冤無仇,何故讓你去殺她?”
黑衣人不甘示弱地道,“就是你府裡王管家給我的銀子!也是他告訴我阮二小姐在城外莊子裡,你們要是不認賬,大可把王管家叫來當面對質!”
姚正釗還想罵他是汙衊之言,就聽司明烈厲喝,“來啊,把王管家帶上來!”
很快,御前侍衛押著一名老者進殿。
姚正釗和鄭氏夫妻臉色大變,是沒想到他們剛出府,皇上就去他們府上提了人!
不等王管家跪地行禮,鄭氏便衝了過去,對著他就是一巴掌——
“王管家,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派人去刺殺阮二小姐!姚家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如此做?你想死就算了,還想拉著我們整個姚家給你陪葬嗎?”
一旁看戲的阮迎安和阮平昌交換了一下眼神。
鄭氏明顯是要把王管家推出來當替罪羊。
對此,他們父女一點都不意外。
司明烈身側的太監忍不住出聲,“大膽姚氏,可知這是何處?敢御前失儀,你眼中還有沒有皇上?”
鄭氏立馬低下頭,哆嗦地退回姚正釗身側。
姚正釗鐵青著臉,雙眼噴火地瞪著她。
王管家掙脫侍衛的手,撲跪在地,還不等審問就主動交代了,“皇上,是小人的錯,是小人鬼迷心竅見不得阮二小姐好,所以才買兇去殺阮二小姐。一人做事一人當,從頭到尾都是小人的主意,小人願以死給阮二小姐賠罪,懇請皇上莫要遷怒我家老爺、夫人!”
阮迎安知道自己該出場了,立馬站出來指著他,怒斥,“王管家,我是扒了你家祖墳,還是讓你斷子絕孫了?你就因為見不得我好便要殺我?這藉口,你自己信嗎?還有,你買兇殺我就算了,為何連我莊子裡的人都不放過?那可是十幾條人命啊!你隨隨便便一句以死就能謝罪嗎?”
十幾條人命?!
姚正釗和鄭氏瞬間像是被人抽了大血,臉色白得嚇人。
那黑衣人忍不住出聲,“阮二小姐,我們沒……”
阮迎安怒聲打斷他,“你個殺人兇手,還有什麼臉狡辯?你們是人,難道我莊子裡死的那些就不是人?你們一個個壞事做絕,千刀萬剮都不過分,可我莊子裡的人都是勤勤懇懇、本本分分的良民,憑什麼要死?”
說完她朝司明烈跪下,哭著哀求,“皇上明鑑,王管家已招,是他買兇殺人。可他只是姚府的一個管家,平日裡與我無冤無仇,沒道理下如此大的狠手。這背後一定還有主謀,還請皇上為臣女做主,務必揪出幕後主使,還我莊子裡十二口人一個公道!”
阮平昌看著女兒的表演,心下暗暗讚歎。
幸好女兒和蜀寧王府的人有先見之明……
如果只是一個殺人未遂,還真不一定能動得了姚正釗夫婦。
但把那十多具無主屍體扯進來,這可就是鐵鐵的行兇殺人,而且還是草菅人命、亂殺無辜,其罪名可就不是王管家一力能擔下的!
十二條人命,看他姚家怎麼背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