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迎安靜默了片刻,放下箱子,起身就往外走。
她原身是不缺銀子,可錢這玩意兒,誰會嫌多?
在廚房裡忙活了兩刻鐘,她端著茶盤迴到男人面前。
看著茶壺裡倒出的褐黃液體,司酉凜雙眸一冷,如箭般射著她,“你竟敢讓本王飲泔水?”
阮迎安沒說話,倒了兩杯後,端起一杯,仰頭咕嚕咕嚕喝下。
喝完才說道,“這是果汁!前兩日我帶著尚竹去山裡摘的野果,只不過那些野果生吃有些澀口,我便搗成汁液,再加些蜂蜜和白糖,這樣喝起來既有野果的鮮香,又有酸甜的口感。”
司酉凜眸光如針芒地盯著她,確定她並沒有戲耍他的痕跡。
再掃了一眼她手中空掉的杯子,他這才伸手端起另一杯。
只是在垂眸看著杯中汁液的顏色時,他放到唇邊的動作還是有些遲疑,就差把嫌棄二字掛臉上了。
“你嚐嚐看嘛,要是我騙你,我今晚倒立睡覺行不?”阮迎安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司酉凜抬眸瞪了她一下。
許是她打賭的話起了作用,他總算淺淺地抿了一小口。
下一刻,他眉梢微挑。
雖然反應不明顯,但眸中的嫌棄消失殆盡。
入口鮮香,酸澀中帶著清甜,儘管這色澤讓人倒胃口,但口感獨特,比佳釀還喜人。
於是他也不在遲疑,將這所謂的果汁一飲而盡。
“是吧是吧,我就說好喝嘛!”阮迎安傲嬌地揚了揚下巴,接著將手心攤向他,“王爺,別忘了你說的,一千兩。”
“先記賬!”司酉凜淡漠地瞥了一眼她白淨的手心。
“你……”阮迎安臉黑地咬起牙,“王爺,吃霸王餐是要捱打的!”
“只要你伺候好本王,每日一千兩,不會少你一個銅板。”
阮迎安深呼吸,然後威脅地瞪著他,“你要敢賴賬,我絕對讓你走不出這莊子!”
其實吧,他什麼都不給,她也得把這尊大佛供著。但有銀子不賺是王八蛋,他願意支付報酬她肯定要收。
司酉凜突然抬手指向那口她先前想開啟的箱子,低沉問道,“那裡面裝的是何物?”
阮迎安把茶杯放下,走向箱子,開啟,從裡面拿出一把二胡。
“你會玩這種樂器?”她給司酉凜的意外已經不是一兩次了,但看她如獲珍寶的神色,他還是難掩意外。
“這些是我讓人找來解悶的,既然王爺感興趣,那我就勉為其難為你拉一曲吧。”阮迎安說著話坐到床邊。
檢查完畢二胡後,她稍稍調整坐姿,然後閉上眼拉了起來。
司酉凜先是盯著她神色,但很快眸光便投向她推拉的動作上。
也不知她所拉的是何曲子,他從未聽過,但她拉的曲調激昂剛健,一種無形的磅礴之氣瞬間將人籠罩。而在這種磅礴激昂的旋律中,還帶著一絲讓人傷感的情愫。
一曲畢。
阮迎安抬起頭朝床頭邊的男人看去,本想問問他感覺如何,結果就見他眸光僵直地盯著她,彷彿她拉個曲把他魂兒拉沒了似的。
“王爺?”她皺眉喚道。
“你所奏的是何曲?”
“鐵血丹心。”
“你自己做所的曲子?”
“不是。”阮迎安簡短的否認過後,起身走向箱子,將二胡放了回去,接著又拿起一把嗩吶。
看著她拿出的東西,司酉凜忍不住瞪直了眼。
這女人,不學古箏琵琶那些端莊優雅的器樂,學這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