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嫌他礙眼,想馬上把他‘送走’嗎?
阮迎安本想試試的,可突然朝外間看了看,猶豫了片刻後將嗩吶放回了箱子裡。
這聲音太響亮也不成,不然搞得莊子裡像要辦什麼事似的,太遭人非議了。
“小姐!”尚竹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
阮迎安關上箱子,去外間開啟房門。
“何事慌張?不知道自己腿腳痠痛啊!”
“小姐,翊王殿下來了!”尚竹急聲稟道,“他點名要見您,張嬸不便帶他來這裡,便引接他去了西面大院!”
阮迎安現在住的地方是一處獨立的籬笆小院,張嬸如此安排就是不想她被做工的下人打擾。
現下有男人來找她,張嬸自然不會把人往她房裡帶。
阮迎安繃著臉,美目中帶著絲絲涼意。
翊王司墨言是蕭貴妃的兒子,在皇子公主中排行老三。老大是太子司晨瑞,老二司靈悅,封號朝陽公主,老四司靈彤,封號善寧公主。
老五就是蜀寧王司酉凜。
太子司晨瑞打從出世起就體弱多病,但他作為中宮嫡長子,東燚國有立長立嫡的祖制,哪怕他身子弱還是被立為了儲君。
如她爹所言,近來太子舊疾加重,某些人覬覦儲君之位已久,這種關鍵時刻,誰還會‘閒來坐聽風吹雨’?
“尚竹,你去大院回話,就說我剛在地裡濺了一身泥,待更洗過後再去面見翊王。”
“是。”
目送尚竹轉身走遠,阮迎安關上門回到裡間,直接朝床上的男人問道,“翊王來了,不知王爺有何看法?”
司酉凜抿著薄唇,似沒聽到她的問話。
但眉眼透著冷冽的氣息。
阮迎安上前,站在床邊,嚴肅地道,“王爺,請正視我的問話!翊王不可能無緣無故來找我,你若坦誠,我還能提前做些預防。如若不然,後果自負,畢竟我對你們的事一無所知。”
司酉凜看著面前的她,恍惚中有一種自己是罪人、她是判官的錯覺。
“父皇放出訊息,太子命不久矣。翊王為上位,凡是有能力威脅到他的皇子,他都安排了刺殺。本王不想掃他的興,便跳下懸崖。”
阮迎安聽完,揶揄地勾起唇角,“王爺對兄長可真好!”
司酉凜沒好氣地剜了她一眼,“他不可能知道本王在你這裡,即便你告訴他,他也不會信。他來找你,只會有一個目的,那便是覺得本王死了,他不願浪費阮家的勢力,想把你收進他的翊王府。”
“呵呵!”阮迎安掩嘴笑起來。
“你笑什麼?”見她不怒反笑,司酉凜俊臉瞬間有些黑沉。
“我笑翊王癩蛤蟆睡青蛙,長得醜玩得花!”阮迎安一邊笑一邊對他擺手,“行了,你休息吧,我去會會他。”
聽著她嘲諷翊王的話,司酉凜連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冷硬的唇角不知何時揚得老高。
……
西面大院,聯排的屋子一共有二三十間,其中最大的一間屋子作為議事堂,張嬸便是將翊王接引到了此處。
阮迎安姍姍來遲。
但座上錦繡風華的男人滿含笑意,並沒有一丁點不耐。
“小女見過翊王殿下,不知翊王殿下屈尊降貴蒞臨賤地所謂何事?”阮迎安行完禮便直言問道。
“阮小姐免禮。”司墨言抬了抬手,並指向側位,“坐下說話吧。”
“謝翊王殿下。”阮迎安面上恭敬應之,但行動上卻並沒有客氣,大大方方地在主位另一側落座。
司墨言眸光微斂,打量完她後似調侃般笑道,“聽聞阮小姐前陣子為嫁趙姓書生要與蜀寧王退婚,今日一見,阮小姐似乎變化了不少,不知是否是受‘情’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