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內的人,向來是牆頭草。
現如今,陸雪衣和陸藺姐弟二人在府中的待遇,從來都算不上是極好的。
這也導致這麼些年裡,陸藺曾經受過不少偏待欺辱。
礙於身份的緣故,陸藺也從未想過要報復回去。
他只得矜矜業業地做好分內之事,也從不敢逾矩。
可眼下聽見了陸雪衣脫口而出的這番話時,陸藺心中高高懸掛起來的大石頭方才落地。
他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袖,最終還是低低地說道。
“阿姐,今日闖進我院中的那人,我不認得。”
不認得?
依照現在的這種情況來看,時令節的宴會在即,陸雪衣確實沒有辦法繼續追究此事。
但這也不代表陸雪衣願意就此罷休。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藺兒,你先去換一身衣裳,咱們先去前堂赴宴。”
“待宴會結束後,阿姐必然會替你討個公道。”
說罷,陸雪衣輕輕地抬起手揉了揉陸藺的腦袋。
“是阿姐沒本事,讓你受委屈了。”
聽見陸雪衣脫口而出的這番話時,陸藺的心裡面也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在他的眼中看來,若非是陸雪衣的話,他恐怕多年前便因為這種古怪的病情,早就已經沒了性命。
向來是好脾氣的陸藺連忙搖搖頭,又特意在陸雪衣跟前裝作生氣的模樣,一本正經地說道。
“阿姐,你不許說這種話。”
“若是沒有阿姐的話,也不可能有我。”
陸藺一股腦地將心裡所想的話說完,順勢強調著。
“阿姐,我去更衣。”
今日之事,不是不報。
只是時候未到。
就算沒有徹查此事,陸雪衣也知曉,偌大的國公府內,一直以來想要置他們於死地的人,便是周靜雲。
今日周靜雲先是利用陸藺之事算計了她,又派了個生面孔來將陸藺五花大綁。
這一樁樁,一件件,皆是讓陸雪衣心中憤懣不平。
“周靜雲,我定會一筆一筆地討回來。”
前堂的宴會已經籌辦妥當。
今日前來赴宴的人,多數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收拾妥當後,陸雪衣和陸藺姍姍來遲。
二人剛剛入席間,便聽見一陣嘲諷的聲音響起來。
“像是這種上不了檯面的人也能夠赴宴?”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說的便是現在的這種情形。
說話的人便是三房獨女陸明玉。
她冷不丁地瞟了眼陸雪衣,又將目光落在臉色煞白一片的陸藺身上。
“就這兩個沒皮沒臉的,平日不知道收斂一些便算了,像是今日這種大場面,又如何能夠厚著臉皮跑過來?”
和她們的情勢不同。
陸騁作為世子爺,自然需要前去堂前應酬。
而陸雪衣和陸藺坐的便是家中親眷所在的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