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陸明玉張口閉口說出這種譏諷的話語時,陸雪衣非但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快,她依然面不改色。
“二姐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正因我和藺兒的身份上不了檯面,二姐姐恐怕也不應該以這種方式將話頭轉移到我二人身上。”
“不是嗎?”
陸雪衣全程皆是從容不迫的模樣。
她現如今似是說了一些不利己的話,但正因為陸雪衣太過於沉著冷靜的緣故,也沒人覺得有什麼不是。
陸明玉顯然也沒有想到,數日不見,陸雪衣眼下竟是變得這般伶牙俐齒。
甚至還有膽量來反抗自己。
許是想起了什麼事情,陸明玉冷哼一聲,又是不屑一顧地衝著陸雪衣翻了個白眼。
“陸雪衣,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如今之所以這般猖獗肆意,便是仗著外祖母回來了。”
仗著老夫人回來?
陸雪衣從未想過要借勢去打壓任何人。
是這陸明玉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進尺,事到如今,依然想要在陸雪衣的頭頂作威作福。
縱使陸雪衣再怎麼沒脾氣,也不可能一味地縱容她。
“二姐姐,您怕是想多了。”
“祖母此番回來只是為了這時令節的宴會,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事情需要她老人家特意記掛。”
說話時,陸雪衣面露笑容。
不經意之間瞥見主位上的老夫人投以注視的目光,陸雪衣依然微微頷首低眉,乖巧溫順地點頭。
“二姐姐若是不介意今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出醜,儘管繼續與我針鋒相對。”
“但是如果二姐姐還盼著將來能夠嫁一位好夫婿,眼下可得好好收斂一些,免得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陸雪衣的這番話,令陸明玉氣不打一出來。
她也根本就沒有意料到,陸雪衣竟然有膽量拿自己最痛心疾首的事情來搪塞她。
先前陸明玉便是因為性子要強的緣故,被曾經已經訂婚的夫家給退婚了。
又因為那人曾經在外肆無忌憚地散佈謠言,以致於此,陸明玉的名聲被徹底敗壞,分明已經過了及笄之年,卻從未有媒人願意上門說親。
回想起先前的種種事宜,陸明玉死死地咬著下嘴唇。
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陸雪衣,毫不客氣地脫口而出。
“你這小賤蹄子,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陸藺聽見陸明玉這般咒罵自家姐姐,心裡面自然是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的。
他的臉色漲得通紅,恨不得替陸雪衣據理力爭一番。
可此刻,陸雪衣只是衝著身側的陸藺輕輕搖頭。
“無需和她爭辯什麼。”
“一時間的口舌之快,也證明不了什麼。”
陸雪衣說話時,淨挑陸明玉的痛處。
她每說一句話,就讓陸明玉氣得不輕,可偏偏礙於眾人皆是在眼前的緣故,她也沒有膽量衝上去直接動手。
眼看著鬧劇愈演愈烈,絲毫都沒有辦法收場。
還是二房家的兒媳許攸然站出來勸說著。
“好了明玉,你也少說幾句吧。”
這位許攸然,便是京都城中赫赫有名的許太傅之女。
她向來是不愛看後院的爭鬥,但也不愛多管閒事。
可今日宴會何其重要,許攸然當然心知肚明,她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陸明玉繼續胡攪蠻纏,將國公府精心籌辦的宴會一手毀壞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