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之間,陸雪衣聽見了門外傳來的些許動靜。
瞥見正在與陸藺低語說著什麼的陸騁,陸雪衣有些不自然地斂下眼眸,她的心中亦是有些焦灼不安。
最終,陸藺先一步轉過身離開。
親眼瞧見這一幕時,陸雪衣心中高高懸掛起來的大石頭方才是緩緩地落地。
她稍稍鬆了口氣,那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浮現出些許舒緩的神色。
下一瞬,叩門聲響起,也打斷了陸雪衣的思緒。
“咚咚咚……”
她心中也很清楚,門外這人便是陸騁。
不論如何,陸雪衣都不可能有辦法去違背陸騁的意思,她死死地咬著下嘴唇,最終還是緩緩地站起身來。
上前兩步將門開啟的同時,陸雪衣微微俯身行禮。
“雪衣見過世子爺。”
聽著陸雪衣如此客套又疏離的這種稱呼,陸騁心中或多或少都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可他也不得不承認,當初便是他看不慣陸雪衣,也不希望陸雪衣與他以兄妹相稱。
後來他便唾棄地謾罵了她一頓。
遲遲都沒有聽見陸騁回應的意思,陸雪衣還是衝著跟前的人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來,繼續耐著性子地開口詢問。
“世子爺,不知您今日特意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聽聞此話,陸騁也反應過來了。
他將事先準備好的小瓷瓶遞過去:“這是藥膏。”
“你敷用過後,不出兩日這些痕跡就會淡下去。”
陸騁說話時,神色淡然如常。
他好似只是在說一件無所謂的事情。
親耳聽到這種說辭時,陸雪衣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她的耳尖也瞬間紅起來。
“謝過世子爺。”
這世上恐怕根本就不會有像是陸騁這種厚顏無恥的人。
至少在陸雪衣的眼中看來,只有他能夠臉不紅心不跳地在青天白日提起床笫之歡的事宜。
送了藥,陸騁並未轉身就走。
他反倒是乾脆利落地直接在圓桌前坐下來。
似是想起了什麼事情,陸騁偏過頭上下打量著陸雪衣,俊朗的眉宇之間流露出些許考量的意味。
“我聽說,你病了。”
病了?
這自然是推脫之辭。
陸雪衣乾咳兩聲,依然從容不迫地開口說道。
“世子爺,依照如今的這種情況來看,我確實不太方便去見老夫人和主母。”
如今之際,陸雪衣依然是深閨中的千金小姐。
她這一身曖昧不清的痕跡,任憑誰見了,都能夠猜測出她昨夜經歷了什麼樣的狀況。
陸雪衣又不是傻子,她不可能拿自己的名譽去賭。
再者是說,陸雪衣無非覺得陸騁這是明知故問。
畢竟昨晚是他一次又一次,始終不停歇。
別說是陸雪衣忍不住在心裡面抱怨起陸騁的不識好歹,就連陸騁也根本就沒有想到過,昨晚的他竟是如此失智。
瞧著她這副模樣,陸騁的眸色漸漸地暗下來。
他不自然地咳嗽一聲,又主動開口說了句。
“把藥拿來。”
忽然聽見陸騁這麼說,陸雪衣確實是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