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騁的酒量向來是極好的。
可偏偏是因為今日他心緒不寧的緣故,喝了幾盅酒後,便愈加心煩意亂。
再然後,陸騁便醉了。
他隻身一人跌跌撞撞地找到陸雪衣,無非是想要藉著醉酒後的心緒向陸雪衣發洩一通。
不成想,陸雪衣竟是根本就不願意理會他。
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陸雪衣故意疏離自己的模樣,陸騁實在沒忍住微微皺起眉頭。
“我何時說過要動陸藺了?”
“陸雪衣,我之前便跟你提起,只要你安分守己的話,我必然不會動他的。”
話雖是如此,可陸雪衣根本就不願意相信陸騁的話。
這段時日裡,陸騁的舉動行徑皆是極其反常,這也讓陸雪衣越發的不安心。
“我安分守己?”
“陸騁,你覺得我如何做方才能夠算得上是安分守己?”
所有的話都是陸騁說的。
陸雪衣手無縛雞之力,也根本就沒有辦法能夠竭盡可能地去護住自己這唯一的弟弟。
回想起陸騁的行徑,陸雪衣心中的情緒波瀾起伏。
她緊緊地咬著下嘴唇,再一次脫口而出。
“陸騁,我知道你到底想要什麼,我也知道你一直以來都是特別恨我們的。”
“只要我答應了曾經許諾你的事情,你便放過我們走。”
“你的話,還算數嗎?”
如今之際,陸雪衣無非是想要儘快地替陸騁生個孩子,再趁早帶著陸藺遠離這是非之地。
原本吃醉酒的陸騁聽到這裡,他的意識漸漸地清醒了。
陸騁的臉上神色淡然,他只是冷冷地注視著陸雪衣。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我?”
“陸雪衣,你就這麼恨我?”
陸雪衣理應是恨他入骨。
這麼些年來,陸騁曾經想盡辦法地折磨她,也曾經不止一次地將陸雪衣對他的喜歡消磨殆盡。
可陸雪衣從未恨過陸騁。
她心裡面也很清楚,陸騁從始至終,也是一個受害者。
若非是因為當初她和母親的突然到來,國公府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多難以預料的意外了。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依然保持著最初的漠然。
“陸騁,我從未恨過你。”
緩了緩神,陸雪衣說話時的語調多了些許清冷的意味。
“是你不應該以這種方式去對藺兒。”
想起如今的這種種境況,陸雪衣心中的情緒翻湧起伏,她不由得緊緊地咬著自己的下嘴唇,又因憤慨至極的緣故,陸雪衣臉頰漲得通紅,最終只得開口斥責著。
“你先前分明與藺兒說,你今夜要來指導他功課,可你卻出去吃花酒。”
“就算如此,你也從未派人只會一聲,便任由藺兒一個人在書房等你到三更天。”
“眼下還喝得酩酊大醉來擾我清淨。”
陸雪衣有些氣急地瞪著陸騁,還妄圖想要將這醉醺醺的陸騁給驅逐出去。
可偏偏陸雪衣的力氣遠遠比不上陸騁。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推搡著陸騁,依然沒有辦法將跟前的陸騁直接推出去。
無可奈何之下,陸雪衣瞪了一眼陸騁。
“世子爺,如今天色已晚,雪衣要休息了。”
適才陸雪衣因為心中不滿地緣故,衝著陸騁直截了當地發洩了一通。
現如今,陸雪衣也漸漸地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