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份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順,因為一時氣急的緣故,斥責了陸騁一番。
但不管怎麼來說,陸騁好歹是國公府的世子爺。
也是她得罪不起的人。
若陸騁一氣之下像是處置周靜雲那般,直截了當地將她和陸藺關了禁閉,又該如何是好?
陸騁的眸色漸漸暗下來。
他注視著面前的陸雪衣,還是低聲說道。
“陸雪衣,你就這麼不情願見到我?”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令陸雪衣渾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
她輕輕地咳嗽了兩下,向後退了兩步的同時,依然客套地衝著陸騁俯身行禮。
“世子爺,您的身份尊貴,雪衣身份低微,自然沒有膽量跟您說這些有的沒的。”
說話時,陸雪衣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若世子爺沒有別的事情,您便早些回去歇息吧。”
陸雪衣看似是客客氣氣的。
可她每說一句話,陸騁的臉色便愈加陰沉。
他毫不猶豫地伸出手,骨骼分明的大手緊緊地捏著陸雪衣那小巧的下巴。
“陸雪衣,得虧你還知道爺的身份尊貴。”
“現如今,你便好好服侍本世子。”
聽清楚了陸騁脫口而出的這番話時,陸雪衣實在是沒忍住死死地咬著自己的下嘴唇。
他身上的胭脂水粉味濃重,想來今夜已經去逛了窯子。
陸雪衣自然不願意再去侍奉他。
“雪衣身體不適,今夜怕是不行。”
今夜不行?
話雖是如此,可陸騁一眼就看見了陸雪衣眼底一閃而過的嫌棄和鄙夷之色。
“你這怕不是在嫌棄本世子吧?”
陸騁此話一出,陸雪衣倒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是又如何?”
“世子爺,您今日既然已經去了窯子花樓,便理應在那邊發洩過了,雪衣便不奉陪了。”
撂下這番話,陸雪衣二話不說地向後退幾步。
“世子爺,您慢走。”
往常陸騁最喜歡用這種方式來折辱陸雪衣。
可今個,陸雪衣卻是徹底鼓起勇氣來,義無反顧地拒絕陸騁意圖想要強迫自己的事實。
她的這種行徑,確實是有些反常。
陸騁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眼眸,他上下打量著跟前態度堅決又毅然的陸雪衣,還是反問一句。
“誰跟你說,爺去逛窯子了?”
不答反問。
陸雪衣勉強維持著面上的平和,只是不鹹不淡地開口通陸騁說了一句。
“世子爺身上的脂粉味道隔著八丈遠都能聞見。”
“您就別來調笑雪衣了。”
聽陸雪衣這麼說,陸騁慢條斯理地抬起手,他仔細聞了聞自己外袍上的味道。
這一聞,陸騁的臉色驟然間便變了。
他將外袍脫下來,隨手扔到一邊。
而後,陸騁低聲開口說了一句。
“是丞相府的公子今日臨時設宴特意相邀,我若是不去赴宴的話,委實有些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