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衣,你給我醒醒。”
他心裡面不安穩,自然也不可能會讓陸雪衣安穩度日。
便是在這種處境下,陸雪衣被陸騁吵醒。
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俊臉,陸雪衣略微愣了愣神,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懵。
她望向陸騁時,眨巴著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還有些捉摸不透現在的這種情況。
“陸騁,你怎麼在這裡?”
若是放在從前的話,陸雪衣必然對他避而遠之。
更不可能直呼其名。
此刻,陸雪衣顯然是剛剛被吵醒,整個人有些犯迷糊。
陸騁眉頭緊鎖著,還是毫不猶豫地俯身湊近了一些。
看著那一張巴掌大的小臉,陸騁也不再遲疑,二話不說地俯身吻住了那微張的紅唇。
他的吻霸道又蠻橫。
從始至終,陸騁都沒有給陸雪衣喘息的機會。
這也讓陸雪衣的身子和氣息愈加虛。
一個吻結束,看著面前臉頰漲得通紅的陸雪衣,陸騁心中的不滿似乎已經被平息了。
瞧著今日發神經似的陸騁,陸雪衣也漸漸地回過神來。
她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陸騁,還是止不住地開口說道。
“世子爺,這三更半夜的,您不好好地在房裡歇息,跑來我這做什麼?”
大半夜被吵醒,陸雪衣心中確實是有些不滿。
她本想要發洩一番,卻在不經意之間對上了陸騁那一雙陰冷又沉重的眼眸。
“世子爺,你……”
陸騁直截了當地伸出手,將面前的人緊緊擁進懷裡。
“下個月的今天,是我母親的忌日。”
“我睡不著。”
聽清楚了陸騁提出的這些話,陸雪衣方才是後知後覺地回想起今日的特殊之處。
十三年前的今天,是小小的陸雪衣跟著母親來到國公府暫時住下來的第一天。
“陸雪衣,我恨你,更恨你的母親。”
隱約之間,陸雪衣能夠聽見陸騁低聲呢喃的這番話。
她何嘗不明白陸騁的這份心思?
也正是因為此事的緣故,陸雪衣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將多面前那些血淋淋的真相揭露在陸騁的面前。
他從前可以憎恨她,憎恨母親。
可若是陸騁真正的知曉了事情真相,得知上一任主母是國公親自害死的話,他又該如何坦然接納這種事實?
思索片刻,陸雪衣只是低聲細語地開口說道。
“你要是恨我可以平息心中的怒火。”
“那你便恨我吧。”
陸騁自然也聽清楚了陸雪衣說出的這番話。
他哪裡是恨陸雪衣?
說實在的,陸騁一直以來都沒有辦法忘卻陸雪衣。
與其說他恨陸雪衣,倒不如說,是陸騁一直都沒有辦法忘卻她的好。
也正因如此的緣故,陸騁真正恨的人是他自己。
是他不爭氣,才會導致如今的這種局面。
回憶起這些事情的時候,陸騁只是緊攥著拳頭,也沒忍住緊緊地皺著眉頭。
陸雪衣本是想要寬慰陸騁幾句。
可偏偏是這時候,陸騁將懷裡的陸雪衣鬆開,隨即又是直截了當地站起身來。
“時候不早了,你睡吧。”
“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