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做夢也沒想到,泣珠兒居然如此大膽。
根本不給他絲毫準備,摟著林臻啵唧一下,親在他的嘴唇上。
柔軟的唇帶著少女特有的青澀,與絲絲涼意,卻又透著瘦馬訓練出的大膽與諂媚。
這是瘦馬“承恩”的標準禮儀,她曾在醉仙閣的鏡前練習過百次千次,此刻卻因緊張而指尖冰涼。
短暫的觸碰後,泣珠兒迅速退開,耳尖泛紅,眼尾也染上一層緋色,聲音糯得像浸了蜜:“多謝世子垂憐。”
她低垂著眼睫,手指無意識地揪著裙角,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月白襦裙下的雙腿微微發抖,顯露出完美儀態下暗藏的顫抖。
說實話,林臻從沒有這樣被一個青澀的姑娘主動親吻過,就算是色膽包天的晴雯,雷厲風行的張儷,或者那個從沒有邊界感的劉妙顏。
這些女人都沒有主動親吻過林臻,都是林臻先親的她們。
因為不管性格再如何大膽,傳統與矜持還是深深刻在骨子裡的。
只有泣珠兒。
況且她還那麼小。
雖然主動,卻很青澀。
不知道為什麼,林臻體內突然迸發出一股邪火。
雙手無意識地摟住泣珠兒那嬌小的身體,也吻了上去。
“嚶嚀...”
林臻的吻和她不同。
她是蜻蜓點水般的頑皮,而林臻卻像熱情似火的雄獅。
他瘋狂的,用力的,使勁吻著,好像要把泣珠兒那小舌頭吞下去似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泣珠兒已經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林臻突然動手給她丈量了一下胸脯,只覺......小小的也很可愛嘛。
然而就是因為這個尺寸,林臻猛然驚醒。
“呼,你是吃了糖嗎?為什麼口中如何甜膩?”林臻重新靠回椅背上,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嘴唇,望著泣珠兒因緊張、動情微微顫抖的模樣。
雕花銅爐裡的沉水香突然竄起火星,噼啪聲響打破了室內的寂靜。
“回世子,這個可能是妾身從小就吃花瓣的原因。”
“是你自己想吃的嗎?”
泣珠兒搖搖頭:“不是,是媽媽讓吃的,每天都要吃。”
“原來是這樣,那你是什麼時候成為瘦馬的?”
“妾身也不記得了,打記事起,妾身就在樓裡學習音律。”
“看來你被他們買走的時候還很小啊。”
泣珠兒看不出有什麼傷感,反而帶著接吻後的一絲甜蜜與竊喜。
本來嘛,她根本就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也就談不上想念與難過。
樓裡的媽媽就是她媽媽。
媽媽給她灌輸了很多關於侍奉貴人的思想與辦法,讓她明白,自己天生就是幹這個的,也應該幹這個。
但哪個少女不懷春呢?當林臻說要如何如何對她時,這是她從沒體驗過的關心,於是她也萌生出某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所以她想留在這裡,留在林臻身邊。
剛才的吻,其實就是一種示好與主動。
“妾身...其實不小了呢,在其他姐妹裡,妾身算比較大的。”說這話,泣珠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脯。
林臻笑了。
笑得很開心。
果然是個受過專業訓練,會討男人喜歡的女孩。
不過她的尺寸,別說和慕容嫣、晴雯比,就是和浣碧相比都差好幾號呢。
“你還不小?我覺得你的身體還可以再發育,所以你現在乖乖去吃飯,好不好?”
“嗯,妾身什麼都聽世子的。”
說完林臻放她下去。
偏過頭,看向擺滿菜餚的餐桌。
只見白瓷碟裡碼著十隻煮熟的青背蝦,蝦殼被剪去蝦鬚蝦腳,整齊地蜷成滿月狀;青瓷碗裡盛著乳白的燕窩羹,金絲燕的紋理在燭光下清晰可見;最外側的琉璃盞裡,熱牛奶正騰起嫋嫋熱氣,在冷夜裡顯得格外溫暖。
“快吃飯去吧。”林臻的聲音裡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柔和。
得到指令,泣珠兒如蒙大赦般地走至餐桌前。
她挺直脊背,下頜微抬,端起琉璃盞時,手腕刻意擺出優雅的弧度,三指捏著盞沿的姿勢宛如在撫琴。
第一口熱牛奶送入口中,她先微微頷首致謝,唇角輕輕觸碰奶面,竟未讓奶泡沾到唇畔,下頜咀嚼時幅度極小,喉結隨著吞嚥動作輕輕滾動,珍珠項鍊在鎖骨處畫出優美的弧線。
接下來是青背蝦。
她用銀筷夾住蝦身,指尖發力將蝦肉完整剝離,動作輕柔得像在彈奏泛音。
蝦肉入口前,她對著瓷碟行了個小禮——這是醉仙閣教導的“食前謝主”,即便面對一盤蝦,也要擺出感恩的姿態。
咀嚼時,她嚴格遵循“每口咀嚼十二次”的規矩,腮幫幾乎沒有明顯起伏,眼睛卻忍不住盯著碟中剩餘的蝦,彷彿在計算著下一次夾取的最佳角度。
燕窩羹盛在月牙形的青瓷碗裡,她用銀匙舀起半勺,小拇指自然翹起,碗沿與嘴唇接觸的角度恰好十五度,這是瘦馬訓練中“食不露齒”的標準姿勢。
溫熱的羹湯入口時,她喉結輕輕滑動,燕窩的絲縷順著銀匙的弧度滑入口腔,全程未發出半點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