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丞相焦頭爛額,說得口乾舌燥,難民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蕭玉林附在他耳邊低語,何丞相的眉頭猛地擰緊。
“陛下當真這麼下令的?”
蕭玉林重重點頭。
“臣瞧陛下是動了真怒了,勸不了,只得先來尋您。”
“再如何也不能動用禁軍,萬一起了衝突,難道要將這些百姓全部殺了?”
何丞相氣惱,揹著手來回踱步。
皇帝這幾年真是更加暴虐了,動輒地喊打喊殺。
面前的都是手無寸鐵的百姓,矛盾一旦激發,後果不堪設想。
百姓是水,陛下是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丞相府的小廝匆匆趕來,也不知同丞相說了些什麼。
何丞相對一旁的蕭玉林道。
“你在這看著點,千萬不能讓禁軍與百姓發生衝突,家中有事,我稍後就來。”
蕭玉林拱手,“丞相放心,臣就守在此。”
今天是祁西洲和許知意三日回門的日子,許懷安一早就命人開始準備。
左等右等,眼見著午飯時辰都過了,也不見安王府的馬車。
許懷安氣得砸了好些東西。
“一個個都是白眼狼,再如何不待見許府,她也是我許懷安的女兒!再派人去催!”
管家只得再次小跑著去吩咐車伕。
此時,安王府的馬車早停在了丞相府的門前。
祁西洲對外稱病,自是不便出門,故而只有許知意一人前來。
吳嬤嬤和浮生肯定是要跟著的,祁西洲不放心,又派了松藍和海青保護許知意的安全。
孫夫人實在沒想到,三日回門,許知意竟是回的丞相府,一時感慨萬千,還不忘吩咐身邊的嬤嬤趕緊準備席面。
“你這孩子要回來,怎麼也不派人提前告訴母親一聲,我這什麼都沒準備。”
許知意笑著牽起孫夫人的手,語氣裡帶了幾分撒嬌。
“我若是提前讓人來說,母親肯定又睡不好了,一家人簡單吃點就是。”
孫夫人嗔怪地拍了她一把。
“我平日吃得清淡,總不能讓你也跟著吃那些,你就安心陪我說會話。”
許知意乖巧地應了,扶著孫夫人坐在床榻上。
替她重新把了脈,終於露出了笑模樣。
“母親這頭疾,最多半年就可痊癒,之前的藥再吃一個月,我會再替母親重新換個藥方。”
孫夫人拉著她的手捨不得鬆開。
“安王的身體如何了?你在王府一切可還好?要是有人給你氣死,你就回丞相府來!”
許知意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何清晨的聲音。
“母親一下問這麼多,姐姐該怎麼回答呀?”
她一陣風似的拎著裙角跑進來,鼻尖上冒汗。
“今早有隻喜雀一直站在樹上叫,我就知道肯定會有好事,姐姐,你有沒有想我啊?”
許知意一把摟住撲到她懷裡的何清晨,掏出帕子替她擦了擦。
“特別想,清晨這幾天有沒有乖乖地跟著先生唸書?”
何清晨眼珠子轉了轉,嘻嘻地笑著。
“哎呀,我很乖的,姐姐好不容易來一回,咱們說點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