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對於孫夫人突然派人喚自己回府的事還是有些生氣。
他忙得腳不沾地,孫夫人也是知道的,何況平常也從不過問他的事。
最主要皇帝下了那樣一道口諭,何丞相就更加放心不下。
他火急火燎地趕到前廳,飲了熱茶,緩了緩心神。
不多時,孫夫人領著何清晨和許知意也過來了。
算起來,今天是何丞相第一次與許知意見面,他神色微滯,有些不解地看一眼孫夫人。
孫夫人在他身側坐下。
何清晨和許知意分別向他恭敬行了禮。
孫夫人這時才道,“我知夫君定然忙得不可開交,但知意說有重要的事一定要當面同你講。”
許知意本已在下首的位置坐下,聞言,又站起來,微微欠身。
何丞相擺手道,“安王妃無需向臣行禮!有話直說就是。”
孫夫人沒好氣白他一眼,“今日是知意三日回門,她是以女兒的身份行禮,夫君說的這是什麼話?”
何丞相怔忡,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才摸出一張銀票,不好意思的遞到許知意麵前。
“沒來得及準備見面禮,這個你拿著,買些自個喜歡的東西,或者讓人領著去倉庫挑些喜歡的東西帶走。”
許知意淺盈盈地接了,“多謝父親。”
何丞相張了張嘴,終究沒說什麼。
心中百感交集,他是怎麼又多出個女兒的?
許知意也不耽誤他的時間,坐下就開口道。
“父親怕是要忙很長一段時間了,女兒便也不耽擱您的時間,長話短說。”
“過幾日,抵達京城的難民只怕會更多,父親可有想好如何安置他們?”
何丞相本不欲多說朝中之事,但礙於許知意安王妃的身份,想了想道。
“那些難民就像是提前講好了一般,不接受救濟,非鬧著要入城,我也正為此事頭疼。”
許知意道,“據我所知,郊外有好多閒置的民居,倒可安排他們住下,也便於管理。”
“可,吃住只是小問題,父親可聽說過一句話,天災之後必有疫病?”
何丞相猛的坐直身子,手指也不自覺的蜷縮起。
“哦,具體說說,我願聞其詳。”
許知意卻沉默了許久,最後,看一眼滿臉懵懂的何清晨,輕輕嘆了口氣。
罷了,哪怕是看在何清晨的份上,這樁事她也得管。
“我既認了孫夫人為母親,對於丞相府的事就不能袖手旁觀,父親可有想過一旦爆發疫病,到時京城該如何應對?”
何丞相搖了搖頭,“說實話,這些我還真沒考慮過。”
“不管您用什麼法子,也必須將人攔在城外,至於他們居住的地方,可提前命人灑下生石灰粉,燻艾草,最關鍵還是他們的個人衛生問題。”
何丞相一直擰著眉頭,神色也漸漸凝重起來。
許知意淡淡笑了笑,安慰他。
“當然這些也只是我的猜測,若沒有當然是最好的,只是萬事都得防患於未然,才不至於事到臨頭慌了手腳。”
許知意朝一旁的吳嬤嬤示意。
十隻小瓷瓶整齊碼放在桌子上。
“時間緊急,我暫時只炮製出了這些,不過也夠丞相府的人服用了。”
見何丞相的困惑的目光朝自己投來,許知意這才解釋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