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他們怎麼這般口無遮攔!王爺也真是的,府中空院落那麼多,為什麼讓人聚在南風院啊。”
扶光輕輕嘆了口氣。
“王爺在北地時,與他們親如兄弟,可能壓根就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妥。”
吳嬤嬤打簾進來,給許知意請了安。
“王妃,老奴瞧著您氣色不佳,去了這麼久,累壞了吧?要不要先沐浴再用膳?”
許知意朝吳嬤嬤招招手。
“嬤嬤,別光顧著關心我,瞧你的臉色也真的不好,可是身子不舒服?有沒有請府醫看過?”
吳嬤嬤苦笑一聲。
“多謝王妃關懷,老奴倒沒生病,可就是覺得心裡不舒服。”
她頓了頓,又朝門外看一眼。
“這裴姑娘在府裡住了好幾日,整日的待在南風院,老奴覺得如此很不合禮數。”
“可,王爺說,裴姑娘性格直爽,在軍營時就如此,也沒人將她當成個姑娘。”
許知意輕笑一聲,眼角餘光掃到窗邊的黃梨木妝臺。
原本碼放整齊的妝臺,略顯凌亂,她不解地看向吳嬤嬤。
“王爺動過我的妝臺了?”
按說祁西洲對女子的胭脂水粉,首飾頭面無甚興趣,之前也從未翻過。
吳嬤嬤氣得嘴唇都在抖。
“王爺自然是不曾動過的,是那裴姑娘,說從未用過這樣好的香膏,便每種都塗抹了些在臉上。”
許知意見浮生都快要哭出來,便笑著吩咐道。
“行了多大點事,也值得掉眼淚,去燒些熱水,我想沐浴了。”
浮生沒動,氣乎乎地盯著妝臺上那些半開的首飾匣子。
“就算是王爺的親妹妹也不能在不經她人允許的情況下,隨意亂動王妃的東西吧。”
吳嬤嬤連忙道。
“王妃放心,虛空大師贈的那串佛珠,老奴一早就替您鎖起來了!”
扶光也不廢話,開啟一旁的衣櫃。
原本疊放齊整的衣裙,此刻凌亂不堪。
“裴參將穿的那身紅裙是王妃的吧?”
吳嬤嬤點頭,“還請王妃恕罪,老奴只是個下人,實在攔不住,不過您放心,裴姑娘只穿了那一件!”
許知意眸色沉了沉,淡淡掃一眼衣櫃。
“王爺就任由她穿了?”
屋中靜的可聞針落。
她冷笑一聲,“王爺待裴姑娘倒是真心!”
吳嬤嬤聞言,趕緊擺手。
“王妃誤會了,老奴瞧著王爺對裴姑娘沒其他心思,就是當妹妹寵著。”
許知意收回視線,垂眸。
“既然裴姑娘喜歡,就送她了!麻煩嬤嬤將她髮間的簪子替我討回來,那是我孃親的東西。”
語氣平靜的彷彿在說別人的事情,只是雙眸似結了冰霜。
恰巧此時,珠簾被人掀開。
裴北北大步走進來,一屁股坐到許知意身邊。
“嫂子,你與我大哥新婚,怎麼就離府這麼多日?有什麼事比我大哥的身體還重要啊?”
說完,還眨巴了幾下眼睛。
許知意眉目清淡,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樣。
裴北北像是完全看不出她的冷淡,又想去牽她的手,臉上依舊笑眯眯的。
“我初來京城,總不好每天在家裡穿著鎧甲,便取了嫂嫂的衣裳,嫂嫂應該不會生我的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