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放著一隻銅爐,正嫋嫋冒著清煙,許知意並不喜歡這麼濃烈的香味。
客隨主便,她反正不會久住。
五王子隻字不提何陵景,她便也不問。
反正如今他們之間是互相利用的,算起來,五王子想做的事應該更急切一些。
信是前日到了吳副將手中,他又不好擅自做主,還得請示過泰安帝。
一來一回,少說還要七八日功夫。
用過晚膳,松藍和兩名暗衛就已經悄悄前往宮內各處打探何陵景下落了。
這麼一想,許知意一顆心安定了不少。
她在等,等五王子先開口。
桌几上擺放的琉璃燈,光線明亮,又不灼眼,亦沒蠟燭刺鼻的味道。
五王子見她沒一點要開口的意思,長長嘆了口氣。
“你的人什麼時候能到西番?”
許知意笑看著他。
“五王子這話的意思,我能不能理解為,只要我的人不到,你便不會幫我尋人?”
她眼中的笑意慢慢褪去,白皙手指將棋盤上的黑白棋子一顆一顆收好。
“我希望五王子弄清楚,你我之間只是互相利用的關係,並非我求著你!一日見不到他,五王子想圖謀的事就要往後多拖一日!孰輕孰重,您自個掂量!”
五王子的臉上再沒了前幾天的純真無辜,一雙眼深似幽潭,定定望著許知意。
過了一刻左右,他吐出一口濁氣,將貼身內侍打探來的訊息說了出來。
“三姐對那個人傾心以久,父王有心讓他尚公主,這才使計將人捉了回來。”
許知意聞言,挑了挑眉。
“西番與泰安相距甚遠,三公主是何時見過他的?”
還以為是西番國君瞧上何陵景的本事,沒想到原因這麼令人啼笑皆非。
只怕何陵景此時此刻的心情也是一言難盡吧。
許知意忍不住笑出聲,兩個小小的梨渦似春日裡盪漾的碧波。
五王子有瞬間的失神,盯著許知意的臉,手不自覺伸出去,想要摸一摸她的臉。
許知意不著痕跡朝一旁躲了躲,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男女五歲不同席,皇家就更嚴格,三歲的時候便不可再與母妃住在一起了。
許知意不信自幼受嚴苛教導的五王子不懂這些。
“五王子還請自重!”
明明是很嚴肅的話,但許知意的聲音天生軟糯,傳入五王子耳畔,只覺得心似被針輕輕紮了一下。
他尷尬地收回手,臉紅得似煮熟的蝦子。
“抱歉,一時恍神了。”
他知道何陵景此時身在何處,心中雖不情願讓他們二人相見,但理智告訴他,必須得帶她見到人,他所圖之事才有可能成功。
想想莫名其妙被送到行宮的母妃,心不由抽疼了一下。
“你換身衣服,我帶你去見見他,但.......”
許知意心中猛地一喜,可還要故作鎮定。
“放心,你成事之前我絕對不會帶他離開,只是確定一下他是否安全。”
琉璃燈的光映照在她臉上,杏眼盈盈如波,臉頰潤潤似玉。
他注視著她,緩緩點了頭。
“好,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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