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致遠啞了嗓子,他原本守在這裡只是不想讓蔣如梅說出他們逼婚的事。
卻沒想到鬧得這麼大。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自己的母親,王翠蘭低著頭滿臉難看,臉上多出一份內疚。
把自己的女兒逼成這樣,她這個當媽的,又怎麼說得過去。
“媽,你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和他說如梅不願意嫁,卻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事。”
蔣如梅冷冷的笑了笑,她心裡明白,如果自己真的把責任推給了她,再說下去,她媽一定會被警察帶走。
這樣得不償失。
她面上帶著一抹諷刺的笑,就這樣重新躺了下去,不願意再多說一句。
她被自己的哥哥和母親徹底的毀了。
許如意站在一旁,看著這荒唐的一幕,心頭湧起一股難言的滋味,臉上覆雜的情緒在這家人身上來回穿梭。
果然是極品一家人。
她上輩子早就知道這一家人的德性,卻沒有想到王翠蘭連自己的女兒都要坑害!
經過蔣如梅的證詞,林安很快就被帶走調查。
因為蔣致遠和王翠蘭實際沒有參與,所以只是口頭教育批評。
夜晚。
許如意獨自一人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雨絲,心亂如麻。
是她把林安介紹給蔣如梅的,因為上輩子自己的苦,全部都來源於這一家。
她對蔣如梅的恨,在穿來時根深蒂固
卻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大仇得報,她卻沒有那種痛快人心的感覺。
反倒心裡一種無法言,說的複雜感。
她明知林安人品有問題,卻仍把他介紹給蔣如梅,就是認準了她會對林安下手,林安一會順理成章的和她在一起。
兩個人家在一起,本來就沒有什麼不對。
可現在她怎麼就高興不起來。
整個人心裡堵得慌。
即使前世蔣如梅對她做過那麼多惡毒的事,可自己現在又何嘗不是在傷害別人。
她不是什麼聖母,可這種滋味真的不舒服。
她像是變成了自己討厭的人。
她深陷自責,就連沈時懷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旁她都不知道,他手上拿著的是兩瓶汽水,將其中的一瓶開啟遞給了許如意。
“怎麼在這裡發呆,門開著也不關,不怕壞人進來?”
沈時懷調侃道。
許如意道謝接過,“沒什麼,就是在想一些很難讓人理解很複雜的事。”
“有心事?說來聽聽。”沈時懷輕聲問。
“我可不想我的合作伙伴一直這麼沮喪,看上去半點幹勁都沒有,我以後還得靠你投資呢,你這個狀態很讓人堪憂啊。”
他是看著許如意坐在這裡發了很久的呆這才過來的。
許如意低頭沉默片刻,“我很不喜歡蔣如梅,很不喜歡他們一家人,我很恨他們,因為他們曾經傷害過侮辱我,所以我想報復回去。”
“可現在大仇得報,我卻一點都不開心,反倒心裡複雜內疚。”
“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我是不是做錯了。”
看著今天蔣如梅在醫院裡的神情,她居然沒有半點爽感。
反倒是對女性的內疚,有一股深深的同情。
在這件事裡,蔣如梅何嘗又不是一個受害者。
蔣家連她都可以坑害,又何況她一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