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頓時瞭然了,用桌上的茶水浸溼了手帕,然後捂住口鼻,去把一旁的薰香弄滅,然後快速地換上了床上的衣裙。
換上乾淨的衣裙後,宋瑤聽到門口輕輕的敲門聲。
“夫人。”
聽到小聲的喊話,開啟門的一角,映入眼簾的是瑞珠的身影,在看一旁地上倒著剛才帶她來的丫鬟。
瑞珠手腳並用地拖拽著地上的侍女,宋瑤也幫起了忙,二人合力把人拖進來放在床上。
聽著有人過來的腳步聲,瑞珠拉著宋瑤就要離開,宋瑤趕忙去把剛才的薰香點上,然後隨著瑞珠從後窗翻窗而出。
兩人小跑了好一會兒,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來。
“你怎麼來了,郡守夫人呢?”
“郡守夫人說夫人有危險,府尹給郡守也下了請柬,但是郡守不打算來,差人來送賀禮,郡守夫人接到夫人的信,怕夫人看見其他人信不過,便安排我隨著送賀禮之人前來。”
看著瑞珠臉上因為小跑而露出的細密的汗珠,宋瑤伸手給瑞珠擦了額角。
喘了幾口氣,瑞珠繼續開口道,“郡守在府尹府中的暗探有夫人的人,府尹這個事做得並不算隱秘,所以很容易就打聽到了,沒有想到那個賈家大爺是這種人,竟然想……”
宋瑤已經接受了賈良翰就是一個利益小人,毫無廉恥,現下看著瑞珠氣憤的臉龐,還反過來安慰起來瑞珠。
因為瑞珠是扮作來送禮的人,兩人在廊下就分開了,宋瑤跟隨著記憶回到了宴席上。
此時座位上只有焦躁不安的小桃,賈良翰早已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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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客房外。
夜風吹散了府尹的酒氣,揉著發脹的太陽穴府尹快步往書房走去。開門便看到床上垂落的紗幔,喉結滾動著,腦海裡全是宋瑤敬酒時那襲鵝黃紗裙下若隱若現的身姿。
府尹滿意地打了個酒嗝,伸手去解腰間的玉帶扣,然後猴急地脫去衣袍,掀開帷帳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客房外有了嘈雜之聲,因為薰香的緣故,府尹此時正在忙活著,絲毫聽不見外面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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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瑤在席間吃著東西,看著歌舞,時不時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過了兩刻鐘,有位衣著華貴的夫人說想賞一賞府中的夜景,聽說府尹中的一物一景都甚是出彩,想學習一下如何置景。府尹夫人聽到這話哪有不答應的,帶著一群人開始走廊穿景,這哪裡的景是出自那位大師之手,侃侃而談地介紹起府中的景緻,面上一派自豪的神色。
在那位夫人的引導之下,眾人來到了剛才送藥所處的客房附近。
“這是什麼聲音?”
人群中有人聽到了客房中的聲響,突然開口道。
眾人屏息,入耳聽到淫靡之音之後,大家臉上表情各異,府尹夫人一臉的慍色。
“府尹夫人,咱們還是去別處看看吧!”
不知是誰說了這樣一句,府尹夫人臉上掛不住,嘴上說著要看看是哪個賤蹄子在府中做這種腌臢之事,然後吩咐丫鬟推開房門。
“嘭”
府尹聽到開門聲,迷香症狀還未消退,不悅地對著門口喊道,“滾,誰來壞了爺的好事。”
本來帶領著眾人剛要踏進房內的府尹夫人聽到這個聲音,頓時臉上表情轉為震驚,站住了身子,後面跟著的眾人也停了下來。
有人已經聽出了聲音是府尹的了,可是卻沒有人敢開口,這個時候開口便是得罪了府尹了。
旁邊的丫鬟機靈地開口,“夫人,到了賞域外送的壽桃的時候了,咱們快回席間吧。”
有了這個臺階,府尹夫人帶著眾人又浩浩蕩蕩的回了宴席,宋瑤在人群中看到了不少幸災樂禍的表情,心中冷笑,想必明日後的一段時日,這事兒就是湖州最大的八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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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日,賈府上下都籠罩在一種詭異的氛圍中。賈良翰整日閉門不出,據說湖州府尹已經下令,說賈家的好幾個進項不錯的商鋪有人舉報偷稅,派人查封了商鋪,說要暫停營業到查清之時。其它沒有關門的鋪子也是派了公差天天去找茬,弄得生意一落千丈。
賈良翰弄得焦頭爛額,對於宋瑤能平安脫身甚是不解,但也只是對宋瑤冷著臉,畢竟在湖州的生意受損,只能先維持著南平的生意,宋瑤和蘇若梅的交情他是知道的,所以即使心中有氣也不好發作出來。
宋瑤則深居簡出,除了按部就班地打理著府中事務,每日就只是抱著承煜在院中曬太陽,彷彿對外面的風波充耳不聞。但只有院中的人知道,宋瑤時常讓下面的人從南平帶來訊息。
這日,賈良翰派人給宋瑤傳話,讓她晚上陪他出門宴飲。
“可說是何人做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