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賈良翰和榮家家主銀子多多地撒出去以後,終於得到了見五皇子的機會。
京城夏日的暑氣彷彿突然席捲而來,前幾日本還是陰雨濛濛的天氣,現下卻已經是熱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樊樓二樓的包間裡,賈良翰二人已經茶都已經喝了兩盞,卻還是沒有見到貴人,不免地有些焦躁,加之天氣炎熱,不由得更加煩悶起來。
“趙先生怎麼還不來?不是說五皇子殿下已在府中更衣,片刻即到嗎?”
榮家主終於按捺不住,一邊在包間中來回踱步,一邊開始有些焦慮地發問,但卻沒有人能回答他。
賈良翰心裡也打鼓,卻強作鎮定地拍了拍岳父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
“岳父莫急,貴人自是要擺些架子的。想當年在湖州,朝暉公主的車駕不也是讓我等等候多時嗎。”他話音剛落,“五皇子”幾人就推門而入。
看到相熟的介紹之人,榮家家主立馬熱絡地上前,有些急不可耐地開口問道,“這位貴人便是五皇子吧?”
“沒規矩,見到五皇子還不行禮!”門客趙悅對著二人不悅的開口道。
聽了這話,兩人馬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重重地磕到冰涼的地磚上,倒是顯得誠意十足。
“草民參見五皇子殿下!”
“起來吧。”
二人堪堪站起身,這才看清“五皇子”的面容,“五皇子”身著月白暗紋的錦袍,手上帶著翠綠龍紋的扳指,彷彿自帶一股矜貴之氣。
“五皇子”身後更是跟著兩個面無表情的隨從,腰間懸掛的佩刀在日光下泛著冷光。
本來二人有些焦慮見不到五皇子,可是這見到了,一時間不知道要開口說些什麼才好。
趙悅見狀,立刻上前一步。
“殿下日理萬機,能抽出空來見二位,可是天大的恩典!”
榮家主一聽這話,頓時心花怒放,連忙錘頭作揖。
“能見到殿下,是草民的福分,更是草民全家的福分!”
賈良翰更是趁熱打鐵,從袖中摸出一張銀票,雙手奉上。
“殿下,這是草民準備的一點點心意,權當是為殿下府上添置些物件,還望殿下莫要嫌棄。日後若有什麼差遣,草民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五皇子”接過銀票,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嘴上卻依舊端著架子。
“賈掌櫃有心了,只是本宮近日在籌劃一樁‘大生意’,需得在京中各處開設鋪面,作為資訊中轉之地。只是這鋪面的本錢、打點各衙門的費用,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趙悅立刻接話,在一旁打著配合。
“殿下宅心仁厚,念及二位是可塑之才,才肯帶你們入這場‘富貴局’。若是做得好,將來封個‘皇商’也未可知!只是這啟動資金嘛……”
他故意頓了頓,目光在兩人臉上掃視。
“至少得十萬兩白銀,方能在順天府、戶部等處打點周全。”
榮家主聽到“十萬兩”三個字,差點暈過去。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賈良翰卻搶先一步。
“十萬兩,沒問題!只要能跟著殿下做事,莫說十萬兩,就是二十萬兩,草民也設法湊來!”
賈良翰想起在湖州時被宋瑤壓一頭的憋屈,想起榮念煙整日抱怨他沒本事,心中的慾望像野草般瘋長。
賈良翰眼神示意榮家家主,榮家主看著賈良翰眼中燃燒的野心,又看了看假五皇子似笑非笑的神色,一咬牙,從懷裡掏出銀票。
“這是草民帶來的五萬兩銀票,剩下的五萬兩,我立刻修書回湖州,讓家中送來!”
“五皇子”見狀,滿意地點點頭,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好!既然二位如此知情識趣,本宮便先透露一二,這生意與朝堂局勢有關,成了便是潑天的富貴。只是此事幹系重大,你們須得守口如瓶,若是走漏了風聲……”
“五皇子”話沒說完,旁邊的隨從“唰”地拔出了刀,賈良翰和榮家主頓時嚇得臉色慘白,連忙跪下磕頭,表示絕不敢透露半分。
“五皇子”這才擺擺手,示意侍衛收刀。
“好了,你們先回去準備銀子吧。等湊齊十萬兩你們聯絡趙悅,他會告訴你們後續的安排。”
說罷,“五皇子”便在隨從的簇擁下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包間,只留下激動的兩人。
·
回到落腳的地方,賈良翰立刻讓管家修書回湖州,讓宋瑤湊七萬兩來湖州,以防後面還有什麼用錢打點的地方。
錢湊齊後,兩人揣著剩下的銀票來到一處隱蔽的茶館找趙悅,趙悅早已等候在那裡。
趙悅將兩人引到後堂,拿出兩份用黃綢書寫的“入股文書”,上面蓋著一枚模糊的“五皇子府印”。
“這是殿下特意讓我準備的,你們簽了字,就算是自家人了。以後京城的綢緞莊、珠寶鋪子,都由你們負責採辦,油水豐厚得很,而且往來的都是達官貴人,這可是多少人都求不來的肥差。”
趙悅煞有介事地說著,賈良翰和榮家主看著“文書”上的印章,只覺得眼前是金山銀山和富貴榮華等著他們了,來不及思考片刻就立馬就簽上了字。
趙悅收起文書,又拿出一疊賬單。
“不過,這鋪子開張前,還得給各衙門的老爺們送些‘孝敬’。順天府尹那邊要一萬兩,戶部侍郎那邊要八千兩,這做資訊中轉的地方,就是要和各方都打好關係,不然動輒有人來查驗,豈不是就露餡了。反正七七八八加起來,再拿個五萬兩吧!”
“又要五萬兩!”
榮家主差點暈過去,這京中怎麼打點數額如此之高,讓他很是肉痛。
“趙先生,這能不能緩一緩?”
趙悅聽了這話面色一沉,兩隻眼直直地盯著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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