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一覺醒來,嗓子已經徹底啞掉了。
昨晚不知道被逼著叫了多少聲池珩非的名字,最後阮莘泣不成聲地求饒,才終於被放過。
因為大哥為自己私生活的事發了火,池司瑾回國後的這段時間裡,經常來找阮莘,帶她吃飯,給她買東西,想要證明自己有在認真當阮莘的丈夫。
雖然池司瑾本意是不想再惹大哥不滿,但卻沒想到,他這樣卻適得其反,反而惹了池珩非不快。
因為兩人之間,每當需要抉擇的時候,阮莘總是要選自己丈夫的。
畢竟他們一個可以光明正大以丈夫的身份牽起阮莘的手,一個只能處處避嫌,如同上不得檯面的第三者一般。
池珩非不開心,一旦有了機會,發洩得只會更狠,把阮莘折磨得身心俱疲。
不過,還算幸運的是,池司瑾的好丈夫人設還沒堅持幾天,人就又沒影了。
阮莘雖然名義上是池太太,但是向來不會過問池司瑾的私生活。
他要去哪,和誰玩,又生了幾個孩子,她都無所謂。
池司瑾不總在阮莘身邊圍著打轉了,池珩非的態度也就跟著回溫,阮莘的日子便沒有那麼難過了。
阮莘逐漸恢復了池司瑾還沒回國前的生活,醫院和池珩非家兩點一線。
池珩非工作很忙,回來的次數並不太多。阮莘的生活還算平淡,每天都在數著離約定好的一年還剩下多少時間。
卻沒想到,這種奢侈的平淡還沒體會多久,池司瑾就又給她送來了一份大禮。
當阮莘被告知,被送來醫院搶救的兩男一女裡有池司瑾時,她出乎眾人意料,並沒有表現出一絲慌張。
阮莘在短時間內冷靜地囑咐好了手術安排,就起身去檢視池司瑾的情況。
池司瑾狀態並不太好,臉上都是血,已經接近昏厥。
被推進手術室之前,似乎是感覺到了阮莘的到來,池司瑾費力地睜開眼睛,抬了下手。
阮莘握住他的手,在那一刻無暇再顧及對他這個人的怨恨,只把他當成一個患者。
此時的阮莘不是池太太,沒有任何與池司瑾掛鉤的字首,她只是阮醫生。
池司瑾的情況並沒有阮莘想象中那麼糟糕,作為主刀醫生,阮莘簡單安撫了一下池司瑾:“堅持一下,放心,沒事的。”
然後輕輕掙開池司瑾的手,去做術前準備。
手術進行得很順利。池司瑾被送來時雖然渾身是血,看起來瘮人,但其實基本上都是外傷,沒有怎麼傷到內裡。
最嚴重的一處,也不過是左手手臂骨折了,需要打個石膏,幾個月不能開車。
阮莘下了手術時,池司瑾還在麻醉沒有醒來。
阮莘聽人簡單和她複述了一下情況,和池司瑾一同被送來搶救還有一男一女中,幾個人在鬧市飆車出了車禍。
女人是池司瑾車上的,男人是另一輛跑車上的,應該是池司瑾的朋友。
男人的家人已經來了,女人卻暫時聯絡不上家屬。
阮莘沒多說什麼,去更衣室換了衣服,又精疲力竭地坐了好一會。
她想了想,還是給池珩非打了個電話。
那邊接聽得很快:“怎麼了?”
“你弟弟出車禍了,現在在我醫院這邊,剛搶救完。你方便來嗎?不方便的話,可以給我一點錢嗎?我把兩個人的醫藥費付一下。”
“兩個人?你受傷了?”
“沒有。”阮莘手臂痠痛,換了隻手拿手機,“不是我。”
“嗯。”池珩非頓了頓,“我給你辦共享賬戶,你一會付款直接走我的卡。”
“共享賬戶?不用了那麼麻煩了吧。”
池珩非的語氣不容拒絕:“辦理大概五分鐘。”
阮莘沉默了一會:“好的,我知道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阮莘又坐了一會,才起身去繳納醫療費。
結果剛一出門,就遇見了同樣才下手術的溫淮。
兩人迎面撞上,阮莘愣了一下,下意識叫了聲:“師兄。”
溫淮本來冷漠的神情柔和了一瞬,他閉了下眼睛,滿臉無可奈何,終於還是忍不住問。
“阮莘,你老公是什麼情況?鬧市飆車就算了,副駕駛為什麼還有別的女人?他出軌?”
阮莘低下眼:“他沒出軌。”
“那為什麼我問她家屬到沒到時,她告訴我,姓池的是她男朋友?”
阮莘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沉默。
溫淮看著阮莘這副樣子,氣得頭一陣陣疼。
他想問問阮莘,她到底怎麼了,還是他原來的那個師妹嗎?
但半晌,溫淮還是嘆了一口氣:“只有我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