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珩非太陽穴突突跳,他看著阮莘,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站起身,把阮莘甩到床上,拿起西裝外套就走了。
直到聽見摔門聲,阮莘才終於疲憊無比地把自己蜷縮了起來。
面對著陰晴不定的池珩非,她很多次都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到了極限。
卻還是可悲地每次都咬牙撐了下去。
兩天後,阮莘給池司瑾拆了線。
因為預定的拆線時間與阮莘的工作安排有衝突,池司瑾還多等了一天。
拆線時是區域性麻醉,池司瑾在清醒狀態下,更加肆無忌憚地盯著看專心工作的阮莘,像是恨不得把她整個人都收在眼底,怎麼都看不夠。
直到臨近收尾,阮莘才終於忍無可忍地:“別看了。”
池司瑾邪笑道:“我老婆,我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旁邊的護士都聽得臉紅了,八卦的目光一直在兩人之間流轉。
一拆完線,阮莘就立刻起身,摘了口罩就想走,卻被池司瑾伸手抓住了胳膊。
一旁的護士見狀,很識相地退了出去,不再打擾兩人。
池司瑾裝可憐:“有點疼。”
阮莘很無奈:“打麻藥了,怎麼可能疼?”
“這兒疼。”
池司瑾抓著阮莘的手,帶她去摸自己胸口。
阮莘用力推了他一把,池司瑾沒什麼防備,險些被直接推到地上去。
池司瑾“我靠”了一聲,臉都皺起來了,這次是真有點疼了。
他揉著胸口,半眯著眼看阮莘,臉上並無不悅:“我老婆手勁兒這麼大?”
阮莘面無表情起身:“疼死你。”
她轉身離開,去處理接下來的工作。池司瑾留在原地,看著阮莘的背影,忍不住笑著搖了下頭。
阮莘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下意識開啟手機,卻沒看見池珩非的任何訊息。
她沒想過,自那以後的半個月裡,那晚的不歡而散,成了她和池珩非之間的最後一面。
甚至她還是從池司瑾的口中才意外得知,池珩非去了國外出差,這次的行程很久,幾乎要外出一個多月,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
阮莘心裡沒什麼波瀾。再遠的事情她無法去考慮,只知道當下池珩非不在的這段日子裡,她又可以暫時活得輕鬆一點了。
一開始連著幾天池珩非都沒聯絡阮莘,她還有點還不習慣。
但後來因為工作太忙,阮莘甚至已經逐漸忘記這麼個人了,只是在偶爾想起時,心裡總會有些若有若無的擔憂。
上次池珩非摔門離開時臉色那麼差,以阮莘對他的瞭解,她不太相信池珩非就會這麼輕易放過她。
或許當下只是被工作絆住了,無暇在她身上分心罷了。
還沒享受夠這種平淡的安穩,休養了差不多的池司瑾又要拉著阮莘去參加一個朋友辦的酒會。
阮莘不想去,但無奈池司瑾非要她去不可,軟磨硬泡,鬧得她心煩,只好無奈答應。
因為過往的經歷太過難堪,阮莘對於這種場合其實全無好感。但池司瑾卻興致沖沖,還特意親自給阮莘選了禮服和珠寶,想向朋友炫耀池太太的心溢於言表。
阮莘只好依著這位任性慣了的少爺。
酒會當晚,當阮莘接到池珩非電話時,她已經換好了禮服,正坐在車裡。
池司瑾還在樓上,池家的司機正在車外等他,車裡此時只有阮莘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