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墨的手指僵住了。
轟隆——!
又一聲沉悶的巨響從遠處的山脈深處傳來,比之前的更響,腳下的大地都跟著抖了幾下。緊接著,一道無法形容的金色光柱從那個方向沖天而起,瞬間照亮了整個北山,亮得像是白晝!
李文昌的臉色唰地一下變了。
臉上的溫和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焦躁和狠厲。
“來不及了!”
他不再裝模作樣,手猛地朝張雨墨懷裡的葫蘆抓過去:“給我!”
張雨墨嚇得本能地想往後躲,身體卻像是被什麼無形的力量焊在了原地,動
“給我!”李文昌的手快要抓到青銅葫蘆。
張雨墨胸口猛地燙了一下。
趙玄武給的那張符紙自己亮了,金光在黑暗裡炸開,晃得人睜不開眼。
李文昌觸電般縮手,整張臉都擰巴了。
“武部的破魔符?”他聲音沉了下去,“趙玄武倒是準備周全。”
金光亮得快,滅得也快。
張雨墨趁這空檔往後踉蹌,死死攥著葫蘆。
掌心裡的葫蘆輕輕震動,好像有什麼東西憋不住了要往外衝。
“省省吧,”李文昌又逼近一步,“這葫蘆裡是什麼,你清楚嗎?二十年前玄陰宗那些冤魂!都是被趙天罡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害死的普通人!”
張雨墨腦袋嗡嗡作響,聲音發顫:“我爺爺和我爸……他們的魂魄呢?”
“在我這兒。”李文昌從懷裡摸出個東西。
又是一個葫蘆,紫色的,小巧得多,泛著一股說不出的邪光。
“東西給我,我立刻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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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山路崎嶇。
趙玄武半邊身子掛在趙無極肩上,深一腳淺一腳地走。
胸口的毒氣鑽心,左臂已經黑得發亮。
“別碰那黑影,”趙無極聲音壓得很低,“那是幽冥行走者,專門勾魂的玩意兒。”
“我師父他——”趙玄武猛咳,帶出一口腥甜的血,體內的真氣越來越不聽使喚。
“怕是已經動手了。”趙無極面色鐵青,“魔隱門門主當年讓你師父鎮壓了,這二十年,他一直在暗中收攏玄陰宗那些殘魂,養虎為患。”
趙玄武咬著牙,硬撐著不倒:“武部……究竟是什麼?我師父當年,為什麼非要滅玄陰宗滿門?”
趙無極腳步一頓,神色複雜難言:“武部是很古老的守護者,專管那些走邪道、禍害百姓的門派。可二十年前那事……”
“有內鬼?”趙玄武搶著問。
“不,是一場誤會。”趙無極的聲音透著痛,“玄陰宗是練邪法,可不全是壞人。你師父當初奉命去查,本意只是除掉為首作惡的。”
“那怎麼會搞到滅門?”
“魔隱門乾的。”趙無極道,“他們的人混進去,故意製造屠殺百姓的慘案,把髒水潑到玄陰宗頭上,逼你師父出手。等查清真相,一切都晚了。你師父……一直覺得虧欠了那些冤魂。”
話音未落,遠處,一道更粗壯、更耀眼的金光柱衝破夜幕。
趙無極臉色大變:“糟了!師父他動用了‘龍虎真形’!他這是在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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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已成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