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道深處，死寂無聲，空氣裡還飄著血腥和黑氣燒灼後的怪味。
齊風蹲下身，在周大師身上摸索的手法，熟練得像是幹過千百遍。
他將那個儲物袋往懷裡一揣，站起身，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李仙子，合作愉快。”
李鳳鳴拄著劍，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了。
她現在只想找個地方躺下，剛才那搏命的一劍，抽乾了她最後一絲靈力，更讓她心神俱疲。
“走了，此地不宜久留。”
齊風根本沒打算多待，一把拉起李鳳鳴的手腕，像是自家後院一樣，輕車熟路地在七拐八繞的巷道里穿行。
李鳳鳴被他拉著，腳步虛浮，忍不住問：“我們……去哪？”
“找個狗窩，清點戰利品。”
齊風頭也不回，語氣輕快得讓人牙癢，“順便，也讓你這條大腿好好歇歇。”
沒多久，兩人就溜出了黑市，一頭扎進了一處更加偏僻的貧民窟。
這裡的屋子低矮破舊，空氣中全是潮溼發黴的味兒。
齊風在一扇掉了漆的木門前停下，有節奏地叩了三下。
“吱呀”一聲，門開了一條縫，一個面黃肌瘦的老婦人探出頭，滿是警惕。
齊風懶得廢話，直接從懷裡摸出一塊下品靈石丟了過去。
昏暗中那點微光，讓老婦人原本警惕的神色瞬間變成了諂媚的驚喜。
很快，兩人被帶進一間還算乾淨的偏房。
房內家徒四壁，一張破木板床，一張缺了腿用石頭墊著的桌子，兩把搖搖晃晃的凳子，這就是全部。
“將就一下吧，李大功臣。”
齊風毫不客氣地坐下，從懷裡掏出周大師的儲物袋，搓了搓手，“讓我看看，這位‘四階煉丹大師’，到底有多肥。”
李鳳鳴靠牆坐下，默默運功調息，但眼睛還是忍不住瞟向齊風手中的儲物袋。
儲物袋被開啟，齊風伸手進去一通亂摸。
“嚯，下品靈石百十來塊，中品靈石……才十來顆？”
齊風掂了掂一小袋靈石，一臉嫌棄地丟在桌上。
他又掏出幾個玉瓶，拔開塞子聞了聞，這才點了下頭。
“丹藥還行，有幾瓶四階的，雖然品質垃圾，但好歹是真的。還有幾瓶三階的，成色倒是不錯。”
“看來這老騙子是把好東西都留給自己了。”
李鳳-鳴聽著他老道的點評，嘴角抽了抽。
“咦，這是什麼？”
齊風從儲物袋底部摸出一本薄薄的獸皮冊子，封面上龍飛鳳舞地寫著《玄陰燃血功》五個大字。
“邪功秘法。”李鳳鳴冷哼一聲，厭惡之情溢於言表，“那老騙子一身詭異修為，就是從這來的。”
齊風翻了兩頁，直接將其丟到角落：“歪門邪道，練了折壽，沒意思。”
他似乎對這能讓金丹修士短時間實力暴漲的功法，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接著，他又掏出幾株年份不足的靈藥，還有一堆零碎的煉丹材料，大多品質低劣。
“窮鬼！”
齊風最後將儲物袋翻了個底朝天，就差沒抖落幾下了，失望之情毫不掩飾，“還以為能發筆橫財，結果就這點東西。媽的，白忙活了。”
他將桌上那些垃圾撥拉到一邊，只留下靈石和一瓶看起來品質最好的丹藥——回春丹。
“這個你拿著。”
齊風將那瓶回春丹丟給李鳳鳴，“看你傷得不輕，這丹藥還算過得去，能讓你快點恢復。”
李鳳鳴接住玉瓶，開啟聞了聞，丹香純正。
她沒矯情，道了聲謝便收了起來。
“那些靈石……”李鳳鳴遲疑了一下。
“見者有份，你出力最大，最後一劍是關鍵。”齊風指了指桌上的靈石，“你七我三，沒意見吧？”
李鳳鳴看著他，卻沒有先去拿靈石，反而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那條巷子……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們打得天翻地覆，牆壁卻一點損傷都沒有？”
那種堅不可摧的感覺，太詭異了，讓她心裡發毛。
齊風正低頭數著靈石，聞言頭也不抬。
“輝煌城黑市，水深著呢。那牆，沒元嬰的修為別想撼動分毫。這是常識。”
李鳳鳴眉頭緊鎖，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李仙子，想那麼多幹嘛。”